不同我们祭祀时的悲壮,所有人都沉浸在祭祀的喜悦中,却没有人看见公主的冤魂漂浮在半空,幽幽盯着众人。
人皮地毯上只能看见这些画面,再远一些的人皮上什么都没有,兴许是没有沾血的缘故……可我不能再流一丁点血!
匕首就像是心中有数,割破我这么多伤,流这么血。既没有让我因此死亡,又让我看到了足够多的画面。
清清凉凉的风吹了过来,我清醒了很多。
再一低头,人皮上的纹路全都不见了,匕首又飘进了我的掌心,乖顺地没有动静。
真是个祖宗哟!我嘴里发苦,却又不能和一个死物较劲,只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些诡异的画面。
我们华夏民族向来祭拜的不是祖先就是传统的鬼神,宫廷也是一样,可图案上的纹路却很清晰地表明祭品是公主。
人祭中向来以童男童女居多,一是童体肉嫩,二是儿童纯洁,这吻合中国鬼神缥缈灵动的风格。
公主年纪有十四五岁,不算童女。而公主身份较为尊贵,作为祭品容易冲撞神灵。
说这是祭祀,这更像是有预谋的屠杀!
而祭品献给鬼神或者祖先是常理,可吃了祭品的却是皇帝,人民跪拜的却是双头蛇,处处都是矛盾!
中国礼仪大家孔子曾说:“非其鬼而祭之,谄也。”
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该祭的鬼神也去祭,那么他在人格上,就是一个谄媚贪鄙的小人。他不仅不会有好结果,还会反遭淫祀之祸。
在位者想要的无非是春秋鼎盛,统治顺当,国富民强,对这种偏向巫术的东西厌恶得很才对!
头突突地疼,我摸着湿透了的秋衣,想着要不要把血挤出来抹在人皮上,突然烛火就暗了。
“哒……”
“哒……哒……”
有谁进了宫殿,我小心地捏着该死的青匕首,望着渐渐逼近的蓝光,吞吞口水,感叹流年不利。
“是我。”一把冷淡的声音,醇厚的嗓音传了来,随着蓝光变亮,我看见了那双水润潋滟的桃花眼。
泪痣在光中闪了闪,我立即扑进容光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我看见教授他们吃人了,红袖不想让我插手那事,我想离开这儿!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就该玩命了!”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他抱着我出门上车,立即打了急救电话。
容光的脸色微微发白,捏着青匕首晃了晃,眼神闪烁地说:“这东西是你捡到的?”
“安佐送的,我和你说过他,就是性子比较冷的那个。”我看容光脸色黑沉,赶紧补充了句:“他这人不坏。”
容光看了我好久,又问了我在冷宫的事,浑身的低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这些,又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佤族有猎人头作祭品的习俗,猎头的血迹就有神秘的意义,猎头血掺以灰烬和谷种播进地里,认为这样能促进谷物的生长。锡伯族祭祀地神时,就把杀猪后的猪血洒在地里。这些都是寻常的祭祀而已,但我的血落在人皮上,为什么人皮也有反映?”
我不是神灵,人皮又不是土地,不该起反应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