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被平放上救护车,容光都没回我的话。
他就站在车外定定地看着故宫,沉默的像尊雕像。
护士看不过去,喊了他几声。
他像是没听见,渐渐走远了。
医生忍不住催我:“快别看了!早点去医院,你这有没有伤及内脏根本看不出来。”他指着我胸口的几个血窟窿,别开了眼。
“什么人这么狠才能把你这身上砍得没一块好肉啊,什么仇什么怨不能好好说话,非要用暴力。”护士嘀咕着,扯开堵住伤口的秋衣,又是几声抽气。
我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勉强听见护士抱怨:“那男人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不陪着……”
心口疼得厉害,浑身发冷,我再也撑不下去,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满鼻子的消毒水味熏得我差点又晕过去,挨着床边睡着大白,大白身后是耸拉着头的王玲,王玲正在削苹果。
我又往门口看了看,唯独不见安家兄弟。
“哎,你醒了,我去叫医生!”大白揉了揉眼,戴上眼睛,按了床头的铃,医生很快就来了。
医生穿着个大白褂,冷冷地说:“病人失血过多,今日要多吃补血的枸杞、红枣等,这些事可以找个营养师解决。但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能把你捅成那样,上头的人都给压下来不许调查?”
瞧医生憋屈又为我担心的样子,我不得不扯了个谎:“我是给国家办事的人,受点伤没什么,重要的是不能泄露了国家机密。也请医生您帮忙隐瞒,不要将此事透露给任何媒体。”
大白叹了口气,出门打电话去了。
王玲还在慢条斯理地削皮,眼睛时不时往外瞄,脸色越发甜蜜,这一看就不是再给我削苹果。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才走,大白紧跟着进来,脸色死灰地把手机砸我怀里,我伤口又撕开了。
大白又大声地叫护士,眼睛像匹恶狼,全然没有平日的儒雅。
护士揭开我心口层层的纱布,纱布大半都被浸湿了,我垂头,看见肚子上细细密密的阵脚,顿时抽了口气。
坑坑洼洼,没一块好肉,我想到了那位挖心的公主,更是浑身冰冷。
护士以为我怕疼,不住地给心口那儿吹气,又给我缝了几针才绷上纱布,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我都呆了。
她摸摸我的头,叹气:“你这伤,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好。”
大白挤开她,拿着手机叫我看,我看上面的短信,顿时脑子更疼了。
短信是安佑发来的,很短的两行字:十字路口,安佐惨死,我退出故宫考察计划。
死了?
安佐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