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名字如雷贯耳，我挑眉，泡了咖啡提神。
王允眯着眼睛笑：“容光也是董事之一，这事有他一份？”虽说是怀疑的口气，眼神却告诉我他是势在必得、早已肯定……
去学校的路上，王允和我介绍了容家的情况——容光是现任家主，史上最为年轻的一人家主。在二十五岁之前就像智障，二十五岁经历了车祸之后反倒迅速成长为家主。
上一任家主，据说是被千刀万剐而活活疼死，最常见的说法就是欺压了容光数十年，所以死无全尸。
王家和容家的交情向来不错，王允冷笑：“容光的父亲早就在外包养了所谓的真爱，容家家里正经出生的只有容光一人，其他都是上不到台面的私生子。”
我看了看王允的脸色，有些犹疑：“你在同情容光？”
他握键盘的手一抖，这会儿正好到了学校，我就没再问他。
董事会临时召开会议，董事们来得稀稀拉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朝王允打了招呼后，还有人问起了我。
我刚要说话，门口出现了笔直的身影，容光穿着休闲西装进屋，身后跟着两个提灯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小女孩，灯油是尸油的香气。
孩子的脸白得不健康，脸颊上擦了殷红的腮红，嘴里像是抹了血，一手提灯，一手撒花。
我觉得这就是话本里的阴阳童子，专门勾魂，他们身边难得出现活人。
容光却像是没看见我，径直坐到董事长的位置，轻咳一声：“开会。”
王允漫不经心地拍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精干的女人，将一沓文件分发给各位董事，连我都有一份。
文件上的材料比我昨晚看见得更全更细致，同时分析了利润和损失，财务报告就在附件里明明白白地分开说明了各位董事近几年的问题。
末了，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要是不解决学校此次的危机，大家能将牢底坐穿，可喜可贺。”
容光笑了笑：“若是此次不能完美解决你们遗留下来的问题，就都去坐牢，带上家人一起。别和我提什么罪不至此，你们的家人都凭着裙带关心掺和了这事，要我给你们看证据？”
有董事不服气要说话，容光只是凉凉道：“我这个人最容易触景生情，不要让我想起你们做了什么。”
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我手里的这份文件简直烫手。
校长不见了，这件事最关键的枢纽没有，处理起来是衣服头发一把抓，哪都分不清哪。
王允和容光去外面说话了，我在会议室里和青青打了个电话，却没法说我和容光指尖的矛盾和不信任。
容光是鬼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他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正常的人，活生生，能喘气可以摸得着。一旦暴露，他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没到这种时候我就会特别想红袖，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还能抽烟，我却连烟都没摸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抽解千愁，更不知道是否能早点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