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迟疑了会儿,点了点头,说:“我妈常劝我不要和他来往。但其实啊,他的性子让人很舒服,而且可靠。”
说起这些的时候,青青没有往常那么活泼,脸色很平静,里面不知道翻滚着多少复杂情感。
“要再睡会儿吗?”
青青的精神很颓废,喝了点茶就呼呼睡了。
容光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校长个人介绍,这是白子墨中午的时候发过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个意思。
我只担心,在我们门前晃悠的是校长。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去上课就有一定风险,而且校长这人处处透着古怪。他要是要下手,就是他在暗,我们在明。
容光捋了捋我的碎发,笑道:“怎么不午睡?”
“睡不着,焦心”,我看着他的眼睛,实话实说:“保安告诉我们,我们可能是被人跟踪过,家门口都被嫌疑人走过很多次。视频是青青的朋友分析的,嫌疑人可能就是校长。”
“嗯,你先回房睡会儿,这件事不急。”容光的眸光潋滟,给我挑了套毛茸茸的加厚睡衣,开了暖气。
我躺在床上就已经有点迷糊了,学校接连死人,今年就像流年不利。
这些事对媒体大概是破了壳的鸡蛋吸引苍蝇,可偏偏苍蝇没叮上两口就给跑了,新闻自此对这事儿缄口不言。
北京大多数人对权利的意识都很强,前几年有小学为了升学率数据好看,逼死了学生,被媒体一锅给端了。
可如今,真是想不通透背后还有谁在把控舆论风向。
越是想这些,我精神越亢奋,立在窗前看万家灯火星星点点,街道上零零星星的车开过,本该安逸才是。
容光很久没回家过,这会儿不知道在客厅做什么,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偷偷拉开条门缝。
幽幽的夜中,我看见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白到病态的一张脸上两颊通红,黑幽幽的眼睛就像是黑色的火把,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堆满了白凄凄的蜡烛。
烛火在风的吹拂下颤栗,幽冷甜腻的香气钻进心里,透冷。
冷,和容光的目光,冷进了我的心里。
就像是精致漂亮的纸人,我揉了揉眼睛,他的确是容光!
“出来!”
容光朝我招手,蜡烛的烟飘进他的鼻子,他轻轻吸哆了几口,眯着眼睛,黑眸闪烁。
我走过蜡烛的时候,上方漂浮开几只黑沉沉的骷髅头状的东西,还有龇牙咧嘴的鬼脸。
“你吃的是鬼?”我深吸口气。
印象中,只有钟馗才吃鬼,他是鬼中鬼,自然很厉害。
容光却笑了:“这只是鬼用人油做的蜡烛,鬼市上有卖。但鬼市开在人烟稀少的背阴地,阴气太重,即便你经过那儿,也看不见。”
我靠在他肩膀上,有些纳闷:“那里专门卖这些脏东西?”
“鬼市说白了,就是鬼和有些道行的人偷偷开的集市,就像人常说的黑市那样。不过黑市都是人,鬼市是人鬼混杂。”容光的目光有些复杂,捏起我的下巴轻轻道:“白天我去看了故宫,那里不是一般凶险,你们不走点旁门左道,很容易丢命。”
我不以为然:“大白也去,还有两个盗墓世家的男人,一个你认识的王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