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结冥婚之后,就有这些不对劲的反应吧?
和鬼过日子,结婚,做好事,是我从未想过的,而且我在这方面差不多算是个小白,茫然无知。要是问问我的历史学学教授,估计还有点帮助,但我无法启齿。
容光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周围的女声太多了,还有人专门停下来拍我们照片的,我有点不舒服。
于是我冲他摆摆手,跑进宿舍,回头朝他笑笑:“回去休息吧,晚安。”
爬到二楼,进宿舍前,我勾起脖子往窗外看,容光依旧挺拔,朝我摆了摆手,笑得温柔尔雅。
我忍不住加了一句:“爱你,晚安。”说完,我就钻进宿舍,捂住发烫的耳朵,钻进被窝不好意思露出头来。
青青原本还在吃蛋糕,和她妈妈在“现场播报”我的生日情况,这会儿见了我,果断聊完电话,然后爬上我的床,笑了笑:“暖暖害羞得都忘记洗澡就拱被窝喽,看来容光美男子的魅力比那个路寒多……”
她捂住嘴,掀开我的被子,有些为难地说:“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在看你和你家容光接吻,不小心瞥到花园那里的路寒,他躲躲藏藏地在草丛里盯着你们看。啧啧啧,那目光,简直能吃人。”说着,她脸色微微泛白。
按理来说,路寒是典型的活死人。可是文献上的寥寥材料却表明:活死人,既非活人也非死人,是生理上的一种现象,通常活死人都行动缓慢,结群行动,目光呆滞,牙齿尖利。就像僵尸、丧失。
可是路寒有自己的情感,思维能力,行动方式。
这一点让我无法恐慌,再加上,他似乎还没打算放过我。偷偷摸摸躲着看我和容光,那他一定没安好心。
最可怕的的还不是他,我抓住青青的手,弹跳坐起来,谨慎地问:“你看见脸色白得像是刷了粉,画着死人妆的女人嘛?脸色僵硬得不像是活人,一眼就能看穿。”
“没啊,不过你说的那人,电影里还有吧。”青青脸色煞白,想到了什么一样地说:“那该不会是路寒找到的死人,河他配冥婚的吧?”
随即,她又高兴了起来:“终于不祸害人了,这路寒有了对象,还是死尸,活该他装神弄鬼地作弄我们。”
“我说的那人,是路寒的妈妈,而且……还活着。”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瘆得慌,但不得不,一字一顿,清楚地告诉青青:“他们一家子都是怪人,我差点就死在他们家。”
见青青许久回不过神,我老实地把在坟头村的事情和青青原原本本说了,只省去了……容光和红袖的那部分。
尽管只有这些,已经让青青听得浑身发毛,不停地搓肩膀,说:“我们赶紧洗了澡就睡吧,那路寒简直变态,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睡一个被窝吧。”
说完,她就奔到浴室匆匆冲洗,然后换我去。
洗完之后,青青热的牛奶也好了,我们放进蜂蜜搅拌两下,关上门,就上床睡了。
一夜无眠,只要闭上眼睛我就忍不住想到路寒那张狰狞的面孔,和冰冷尖锐的手指划过我肚子的感觉,如坠冰窖。我忍不住朝青青那里凑凑,她抱住我,小声哼了句什么,很快就没动静。
熬到天亮,我跳起来煮了小米粥和鸡蛋,和青青吃完饭后去上课。
今天,容光没来。
一节课我都恍恍惚惚地,历史学老师都没点我回答问题,只是下课的时候走到我身边说:“课后到我办公室。”
历史学老师虽人到中年,但看着和寻常的青年男人没多大区别,还多了些稳重和醇厚,风流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所以喜欢他,来蹭课听的女生太多了。
老师刚离开,坐回讲台,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说:“没见过这么不要练得,转校生没来两天,魂都要被她勾走了。现在还不满足,和历史学老师又勾搭上了!”
还有人不客气地骂道:“狐貍精!”
青青接到一个电话,和我说了两句就走,我一个人挺过一节课,呆呆望着黑板发呆,到了下课都是旁边的同学提醒我:暖暖,快别发呆了!
我匆忙谢过,收拾书包,冲进二楼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