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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骗局(1 / 2)

正对我们的桌子上有一只被红花结覆盖住的大红公鸡,气昂昂地踱着步,在正中的两只白烛间转圈。

无论它怎么转悠,一对眼睛都盯着路寒的妈妈看。

路妈端坐棺材边上,纤细如骨的手指划过棺材盖的时候还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似乎爱人一样对着棺材喃喃自语。

这太奇怪了!

明明女人是有老公的,我压低声音问路寒:“你爸呢?你不是说叔叔他生病躺在屋里呢?”就算病危也不能由着路妈疯疯癫癫地闹婚礼吧……

等了好久,路寒都不说话,我不敢擡头去看他们,只能听着路妈唱和“一拜天堂,二拜……”的声音跪拜。

但路寒一动不动,只是跪着,头对着那只公鸡。

而和我相对磕头的,竟然是那只红色大公鸡,它还一直在打鸣,在幽静的屋里极为可怖。

我恨不得拔腿就跑,但路妈阴冷的目光随影即行,还有手腕的疼在提醒我死亡离自己这样近。

不知道多久,这么繁琐的仪式太结束,路妈起身对棺材叹了口气:“老头子你安心地去吧,再也没人能威胁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害怕地垂下头,正好瞥见前一刻还雄赳赳的大公鸡惊叫一声,摔下桌子,摔死了!

一地的血,带着白色的脑浆,糊了点在我鞋面上,带着腐臭。

我再也忍不住,掀开红盖头立即退到门边,看向桌边的两人心里直打突,好在……他俩神色正常。

推门出去的时候,墙角的纸扎人被风卷了过来,“呼哧呼哧”的冲着我来,撞在了我手腕上。

看着轻轻薄薄的一张纸,却瞬间将我撞到了门外很远的地方,死死压住了我,我爬不起来。

耳边传来脚步声,很轻,我直接借着模糊的月光,看见的是一身敛衣的少女,最古怪的是她头顶的那根蜡烛芯。

随着她步步逼近,我惊怒地质问门里站着朝我看的两人,他们竟然还悠闲地喝着茶,压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看路寒流转生辉的大眼睛里半点怜悯的意思都没有,特么刚才的浓情蜜意都装得吧!

我心头懊悔,却阻止不了女孩朝我逼近。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在漆黑的夜里却像是嘴巴撕开了大口子,凄厉可怕:“嘻嘻嘻,撕人皮碎人骨,姑娘你穿上最美的嫁衣。拆人棺断人魂,人皮灯笼慢慢擡,你要看你要来,快把天灯给点上。”

点天灯?我脑袋怵了一瞬,老师讲过,在一些偏远少数民族那里有点天灯的传统,而材料就是小孩子。古人向往升天,也常祭告神灵,尤其是山神,祭品一般选用童男童女,他们觉得孩子的灵魂最干净。

挑选孩子之后,他们就会掀开孩子的头盖骨,用水银将脑袋里的东西,还有内脏统统逼出来,之后灌下人油,用蜡烛芯点燃。

这东西,很阴邪,老师当初说起这个案例的时候脸色都扭曲了,我如今看了更是想哭。

我更不明白,好端端一个纸人,怎么就变成了人油天灯……

“小姐姐……”头顶燃着幽蓝色火的孩子突然摔进我的怀里,刺鼻的腐臭逼得我眼泪直滚,连油香都盖不住这臭。

后退,再后退,我还是甩不开她,没留情就贴到了墙面上,没路了!

再看灯笼下笑得冷厉的路妈,我恨不能掐死她,而路寒则是漠然地别开了脸,削瘦的面孔划开好看得弧度,恶心!

女孩的手指在脑袋上鼓捣了两下,再戳过来的时候上面飞了两朵火花,直着我眼睛。

我推不动她,只觉得她浑身都比钢铁硬,比冰还凉。

绝望地合上眼,我仅剩的一点勇气被磨光了,只求化作厉鬼再来找这对奇葩母子!

可是很久,预料之中的疼都没波及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