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和善地道,“我的老哥哥啊,我知道你今日过来所谓何事!只是皇上乃真命天子,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我不过是他的垫脚石而已,应该心有荣焉,不可居功自傲。”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想:是你的儿子登上了皇位,你当然可以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只是眼下正是求人之际,也不宜跟他硬碰硬,只得点头称是。
连王爷见他规矩了几分又道,“皇上不是一个狠心人,只是一件血衣而已。这是在给你们敲警钟啊,只要你们跟皇上澄清,故意还有一条生路。我言尽于此,送客。”
就有伶俐小厮过来送客。
陶王爷见此情形,也不好多留。只得拂袖离去。
月色洒在积雪之上,发出亮白的光。
深夜,宫里。寒气沁骨,他披了一件鲜红的狐裘,坐在那里,手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久久不擡头,守在他身边的公公焦急地走来走去,右手手背拍在左手手心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皇上擡头,他吓得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声话来。
连喻初莞尔一笑,示意他退下。
他如释负重,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一个披着黑色大毣的男人。风雪太大,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他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场,这一股子与天同尊的意味,不是他们这种下人能够拥有的。
他缩在了一旁,低下头,脸上毕恭毕敬。
陶王爷大踏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火炉旁的他,怒道,“皇上,你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吗?”
连喻初终于等到了他,嘴角咧开一抹笑容,“并没有,若真如泥所说,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你懂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不就得了,非要搞这么一些小动作吗?我算是看透了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是皇上,你不要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我陶家忠心耿耿,皇上难道就要这么忘恩负义吗?”
他望着他,脸上笑得着实开心,对他讲道,“我倒是不如你,每次想这么多事情,归根结底就是不肯交出手里的利益。反正我的态度已经在这里了。你们若是交出西南盐场的经营权来,你的儿子就有活路。陶大人,我若是真的不给你们留一点面子,你会在这里吗?”
陶王爷拱了拱手,脸上的凶狠并未改变,而是讪讪一笑,“皇上高高在上,哪知民间疾苦?那西南盐场的入账,支撑着我陶王府上下的开支。若是交出了,我陶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要喝西北风啊?”
他瞪着他,眼神里有凶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