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这厢道了声是,便下去安排。秦嫀那儿,送走了楚修,也回到房中,抚摸着猫儿读起书册来。
她读的正是酣畅淋漓,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杨姝听说她受了惊吓,携礼物前来探望。携礼探望?秦嫀心生疑惑,昨夜至今发生的事情,惊险而杂乱,她都尚未理清,杨姝又是从何处得知,她受了惊吓呢?
想到此处,秦嫀叫人将她带了进来。她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坐在房中,磕磕绊绊如背书一般说了些安慰之言。话到结尾,她道:“秦姑娘,我看你流年不利,不若过几日,我们一同去镇国寺拜一拜?”
秦嫀也不懂杨姝前来是何意了。莫非,她想去镇国寺,家中不放行,所以扯上自己?去一趟倒也无妨,只是需得先问清楚,她是从何处得知的自己受了惊吓。
杨姝听她相问,神色依旧如平时般局促不安道:“外面都传遍了呀。说是你家奴仆背主,想害你。”
秦嫀闻言,讪讪的摸了摸下巴。只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一朝就传遍。既然解了疑惑,镇国寺一行倒也无妨了。于是,她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因着遭了劫,秦嫀很是被人关切了一番,先是杨姝,后是施颖,楚娅,连醉红颜的萧青文也来一趟。她倚在榻上,看敛秋点数着礼物,玩笑道:“这么多礼物,我这险遇的值了。”
敛秋三并两步的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道:“大小姐不许胡说。便是不要这礼,我也不许你再遇险。”
秦嫀笑着敲了敲她手背,示意轻一些,自己快要被捂得昏过去了。
敛秋这才松了手,靠着她坐了下来,心有余悸道:“昨夜,大小姐该丢下我走的。我一个奴婢,不值得您冒险。”
秦嫀拢了拢她鬓间垂落的发丝,道:“你我情同姐妹,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敛秋退后两步,跪伏在地,郑重的与她磕了个头道:“奴婢这条命,以后便是大小姐的了。奴婢没有家人,大小姐便是奴婢一切。”
秦嫀将她拉了起来,道:“好了,敛秋,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
敛秋擦了擦红透的眼眶,坐在秦嫀身边,与她数起都收了些个什么物件。施颖、楚娅的礼物,一如既往的贵重。萧青文送的,也定然是醉红颜的私家出品。叫她意外的是,杨姝的礼竟然送的也不薄。
秦嫀远远的瞧着杨姝送来的礼物,觉得入宫侍读果然是一条好出路。从前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的她,侍读了几日,出手竟然也颇为阔绰了。
敛秋数着礼物,悄声道:“大小姐,为什么九殿下没送礼物来安抚您呢?会不会您的行事将他吓到了?”
秦嫀仿若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道:“敛秋,莫要忘了,那些人我可是管他借的。”敛秋不解的望着她,她继续道:“你那俊美无双,风华绝代的九殿下,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的温和无争。”
敛秋将她逗弄自己的手打了开来,道:“那可不是我的九殿下,那时大小姐您的九殿下。您不上心,还不许我们操心了?”
秦嫀刚要反驳,便听到院中响起了一低低男声,说的是:“我可是来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