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将黑猫抱在怀中。
那猫儿,浑身漆黑,体态矫健,皮毛顺滑,一双碧眼隐约带着金光,很是漂亮。它慵懒的趴在她怀中,乖巧的极,温顺的极,十分讨喜。秦嫀心中明了,同楚铮借了人行事,他来府中查看,也算是寻常。
楚修的话,就这样被噎回了口中。他不甘心的,去握她的手,想同她说完这两句情话。那料,那猫儿见他便发了怒,一双利爪凶狠的挠抓开来。
他见秦嫀抱着那猫儿,爱不释手,便不忍心叫她放开了。他瞧着那一人一猫,总觉得似有他人在场一般,那情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正坐着,黑衣首领便寻了过来。他恭敬的行礼,道:“世子爷,秦姑娘,前堂事情已了,小的告退了。”
秦嫀略略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黑衣人首领便出了院中。
楚修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道:“此人面生的很,阿秦,你同谁借来的。”
秦嫀淡淡道:“同公主殿下借的。因着是宫外行事,许特意寻了几个生面孔吧。”
楚修并未多想。他唤人上了些热茶、糕点,便陪着秦嫀逗弄起猫儿来。
秦家事了,黑衣人零散散去,却又在一偏僻小巷中汇聚了起来。几人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不多时,宅子中便没了动静。
而距宅子不远处的另一处小院中,几个宫中侍卫打扮的人从地道中走了出来,走在最前的,赫然是助秦嫀行事的黑衣头领。
那人自一隐秘处,拿出几包施家医馆开的药,而后大摇大摆的带着手下回了宫。回到宫中,他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了楚铮。
沈从安不解道:“殿下,世子的行事可与常日里不符。以您之见,他是否...”
楚铮长身玉立在一副画作之前,一身素色僧袍,乌发垂肩,道不尽的俊雅飘逸。他擡手,以指尖描着画作,道:“是又如何?大不了横刀夺爱。”
沈从安为他理了理微乱的袍角,道:“殿下既然喜欢,何不?”
楚铮摇头,道:“再等等,时机未到。总得叫她心甘情愿才好。她那样的人...”话到此处,他唇角染上了一丝暖融,似有微甜沁入心头,又似有苦涩无法纾解。他顿了许久,才继续道了下去:“她那样的人,若是不喜欢,任而威逼利诱也是无用。若是喜欢,便会疼你到骨子里,叫你离了她,便觉得,世间再无情爱可言。”
沈从安笑道:“我的殿下,您可真是着了魔。”
楚铮亦笑了,道了句:“你说是,那就是吧。”又道:“昨日之事,你查的如何了?”
沈从安正色道:“殿下所料不错,此事有人与苏远里应外合。只是,奴才不懂,昨夜咱们明明及时赶到了,您为何不让出手?”
楚铮道:“咱们到之时,她已擒住了苏远,这也叫及时?”沈从安羞愧不语,楚铮继续道:“头前筹谋好的事,你去安排吧。这几人,也需得得个大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