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打断了她苦恼的抱怨,“杨太太,您说杨老师和您一样的症状是么?”她点点头看向我,“那么,您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杨太太仔细想了想,回忆道:“好像是两周前吧,附近商场正在促销,我们一块儿去换了个新冰箱和全自动洗衣机,第二天就觉得有点累,不过还以为是搬地毯铺地毯弄的,这地毯也是那天买的。”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门上的符是……”
杨太太听到我问,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也别说我们两口子迷信,放上去可能确实没什么用,就是求个心安。”
我笑着摇头,虽然好像真的没什么用,“也不能这么说,既去医院也要去拜拜神佛,有备无患嘛。”
她听了我的话也不禁放松了些,捂着嘴笑道:“这就叫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我也跟着笑了,一直绷着也不好受,“我大概能帮你们,杨老师快回来了吗?这件事你们都在场比较好。”
杨太太有些惊讶,出乎我意料的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我还以为她说不定会认为我在说胡话或者就是骗子呢。为此我之前还想了想怎么才能取信于她,当然要靠来之前许晏呈交待我带上的东西们。
等待杨老师回来的时间不算难熬,还没等我们酝酿出新的话题他就回来了。
他看见我们严肃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可等杨太太说了情况后,他的面部表情也不禁严肃起来。我不想再寒暄什么,和温婉的大姐姐聊天还算可以,和中年男人有什么好说的(白眼)。
我向他俩点点头,站起身来从左口袋里拿出两个小小的缎子荷包。这荷包还是之前我在许晏呈那家伙的监工下缝出来的,至于过程中是如何被他用春风般的笑容打击、讽刺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鹅黄色的荷包里放着一些湿润的槐树叶,明明早就被我从树上摘回来了,可经许晏呈的手后,它们却保持着最新鲜的姿态。
保鲜鬼手小妙招?不,更确切地说,它们所蕴含的阴气更重了。
我拿出六片叶子,浸入到早就准备好的透明水杯中,它们在水里飘飘荡荡,浓郁的绿色几乎要将整杯水染上颜色。
要想取信于人,必要的手段不能少啊。
另一个较小的红色荷包里放着些米珠大小的白色小粒,我捏出三颗投入水中,顷刻,杯子中的水就不见了。
杨太太发出了一小声惊呼,很好,感到吃惊就好,我又用余光瞥了杨老师夫妇一眼,两人脸色都十分郑重。我率先从中拿出两片叶子,叶片碧绿而水润,将它们分别置于眼皮上片刻。
嘶,好凉。
不愧有这么多阴气,本来槐树就属阴,易存阴气、鬼气,经过许晏呈的“加持”,再配合一下水,哼哼,我的视野立刻有了些变化。
我尽职尽责地环视明显变得阴暗的四周,然后将头低下,我的天,本来就很恶心的皮子现在看起来更辣眼睛了……喂喂,不仅蠕动还咕涌咕涌地四处冒阴气啊,还张牙舞爪?
大概是我的表情一时没把持住,杨老师夫妇俩脸色也变得不太好,我指指杯子中剩下的叶子,示意他们按照我之前的操作来弄。
在他俩看着手中的叶子打鼓,没敷到眼睛上前,我充满人道主义地提醒他们:“别害怕。”他俩表示不害怕就俩叶子害怕啥,马上就敷,于是我继续说道:“我是指敷上之后,看到什么别太害怕。”
夫妇两人的脸色立刻变白,但还是互相鼓励对方,准备好接受新世界了。
当然不出意料的是,男高音女高音出现外带极速跳跃。
看着他俩一个个紧贴墙壁恨不得离地毯八丈远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感受有人分享真的好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