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兰放下手中的平板，缓缓侧过头，那双与女儿肖似的漂亮眼眸危险地眯起一道缝，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柠柠，”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现在还是婚期未定，就急着同房共枕？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嗯？”
“哎呀，妈妈~”徐苒柠立刻化身无尾熊，黏糊糊地抱住徐凤兰的手臂，小脑袋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没关系的啦！我们感情这么好，而且不是都说好了嘛，最迟明年初就结婚啦！提前一点点适应‘同居’生活嘛......”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徐凤兰看着女儿娇憨的模样，心头一软，忍不住轻叹一声，语气也柔和下来，带着浓浓的不舍：“柠柠，妈妈不是古板，只是......只是舍不得你这么早就嫁为人妻。当了妻子，肩上担的责任、要面对的人情世故，和无忧无虑谈恋爱时，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清澈信赖的眼神，终究是妥协了，伸手怜爱地抚摸着徐苒柠柔顺的长发，“不过，我的柠柠命好，要嫁的是顾肆，是首富，你自己也有本事，有家底。你嫁过去，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只需舒舒服服做你自己就好。”
她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意味：“客房呢，妈妈还是让人给阿肆收拾好了，做做样子，堵堵你爸爸那边的嘴。至于你嘛......要是真想让他去你房间‘串串门’，妈妈......就当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徐苒柠的鼻尖，眼神带着警告，“但是！千万、千万不能让你爸爸知道！他那老古板知道了，非得吹胡子瞪眼不可。”
“嘻嘻~~就知道妈妈最最最好啦，爱你，ua~”徐苒柠瞬间心花怒放，响亮地在徐凤兰脸颊上印下一个大大的香吻，眉眼弯弯，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行了行了，快去吧，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徐凤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宠溺地摆了摆手。
徐苒柠雀跃地起身，刚走到门口，脚步却猛地一顿。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差点把婉婉姐的托付给忘了！
她转身往回走，又一屁股坐回徐凤兰身边，神秘兮兮地凑近，几乎贴着母亲的耳朵，用气声说：“妈妈，等等，还有件重要的事......我得跟你坦白一下。”
徐凤兰被她这鬼祟的模样逗乐了，挑眉看着她：“哦？我们柠柠还有什么小秘密？”
徐苒柠深吸一口气，组织着语言：“是关于......婉婉姐的。”
听到“婉婉姐”三个字，徐凤兰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她端起旁边的骨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嗯？婉婉怎么了？”
徐苒柠是何等敏锐，作为演员，她对微表情的捕捉炉火纯青。
她捕捉到了母亲那瞬间的异常，杏眼微睁，带着点惊讶和了然：“妈......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这话，她用的是肯定句。
徐凤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她看向女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欣慰，也有一丝被蒙在鼓里的小小失落和委屈：“所以，柠柠，合着在这个家里，就我和你爸爸是最后知道的？你们几个小的......都串通好了？”那语气，竟带上了一点被排挤在外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