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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珩破解转圈捅机制(2 / 2)

阿虎突然指着后院:“糟了!咱们把狗洞忘了!”

三人急奔后门,只见拴马桩上只剩几截断缰绳。

荣华倚在檐下,手里掂着一只空酒壶,冲他们懒洋洋地吹了个口哨:

“三位辛苦。我家将军说了——前门留给尾巴,后门才是归途。”

上官鹤脸色铁青:“调虎离山!”

荣华提壶灌了一口,抬手把酒壶抛给他:“留着当证物吧。再追,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辰时正,鼓乐喧阗,十里红妆行至朱雀大街。

南珩骑在照夜白之上,喜袍如火,余光却始终扫过两侧屋檐。

——若有异动,先封路,再护人。

念头刚落,一道黑影自人浪中破空而出——楚归鸿未穿甲,只一袭素衣,长剑直指南珩咽喉。

“南珩!”

花轿内,宋一梦一把攥紧团扇,耳边却响起诡异“嗒嗒”键盘声——

“触发必死节点:男主护,女主伤,血溅凤冠。”

那声音像催命符,逼得她掀帘飞身而出:“不准动他!”

剑光已至。

宋一梦袖中短匕先一步递出,“噗”地没入楚归鸿左肩。

楚归鸿吃痛,剑势只偏半寸,仍划破南珩右臂。

与此同时,富贵自侧翼突入,长剑直刺——

南珩却猛地转身,用后背生生挡下那一剑。

“殿下——!”

血雾喷出,喜袍颜色更深一层。

南珩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冲宋一梦扯出一抹安抚的笑,随即昏倒在她怀里。

御医跪了一地,皆摇头:“剑透肺腑,至多三日。”

宋一梦抱着南珩,凤冠歪斜,眼泪冲花胭脂:“我不信。”

她抬手,将两人被血浸透的衣袖死死打成同心结,声音嘶哑却坚定:

“礼未成,堂未拜,他敢不醒,我就敢守一辈子。”

富贵红着眼,单膝跪地,拱手请罪:“姑娘,那一剑是殿下安排的。”

宋一梦霍然抬头。

富贵咬牙:“殿下说,‘转圈捅’的破局点在‘男主必救’。唯有他先受重伤,才能逼停楚归鸿的第二剑,也才能……让剧情自崩。”

“所以你就真捅?”宋一梦声音发颤。

“殿下算准了位置,看着凶险,实则避开心脉。可……”富贵一拳砸地,“御医全是无用之辈!”

屋内烛火噼啪,宋一梦垂首,轻轻把南珩的手贴在自己唇边,低语:

“那就换我来写完这场戏。”

当夜,整个太医院被富贵“请”到七皇子府。

银针、汤药、灸火轮番上阵,南珩脉息依旧若断若续。

宋一梦卸下凤冠,一身血衣未换,守在榻前,用湿帕一点点擦去他唇边血渍。

子时将至,她忽听窗外一声猫叫。

橘猫跳上窗台,嘴里叼着一页纸——

“隐藏规则:男主若得真心拜堂,可续命。”

宋一梦攥紧那张纸,眸色由悲转亮。

“富贵,”她声音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备喜堂,我一个人拜。”

赵医师提着药箱,跨过血迹未干的门槛。

富贵拔刀拦人,刀刃映出他通红的眼:“千羽军的?再敢近一步,我先劈了你!”

赵医师须发花白,神情却稳如磐石:“老朽欠千羽军一条命,也欠太子一条命。今日一并还。”

他抬手,掌心露出半枚焦黑的羽纹铁令,“救不活殿下,此令碎,我人头落。”

宋一梦抬眸,声音沙哑却带锋刃:“人活,楚归鸿可暂寄一命;人若死——”

她指尖划过榻沿,留下一道血痕,“千羽军一个也走不了。”

赵医师深深一揖,再无二话,开箱取针。

灯芯剪了三次,血线换了五盆。

赵医师的银针在烛火下闪成一片冷星,缝合之处细如发,却稳如山。

“剑锋偏了半寸,再深一丝便回天乏术。”

最后一针落下,他把一包药粉撒在南珩心口,抬袖拭汗:“十二个时辰内若能退高热,便算捡回命。”

南瑞守在门外,攥剑的手松了又紧:“先生究竟受谁所托?”

赵医师收拾针包,只淡淡一句:“有人用飞鸽传书,信尾画了一朵枯梅,余者无可奉告。”

天未亮,圣上驾临七皇子府。

看见榻上苍白如纸的儿子,帝王一脚踹翻太医院正:“废物!”

旋即下旨:“缉拿楚归鸿,就地正法!”

南瑞扑通跪地,额头磕得青紫:“父皇!楚归鸿已出京,若逼急反扑,京中必乱。且赵医师言,殿下需静养——”

圣上目光如刀,终究在儿子哀求的眼神里缓了半分:“三日。三日后若无活人,千羽军一个不留。”

宋一汀奉旨报平安。

她着浅绯宫装,腰间佩铃轻响,盈盈拜下:“殿下暂脱险境,请陛下宽心。”

圣上目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又扫向南瑞——

少年皇子耳尖微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

圣上眯起眼:“宋家二姑娘可曾许配?”

宋一汀怔了怔,旋即福身:“回陛下,臣女……心有所属。”

圣上眉峰一挑,尚未开口,贵妃已笑着打圆场:“小姑娘面皮薄,陛下莫吓她。臣妾看瑞儿与她青梅竹马,倒是一段好姻缘。”

南瑞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挤出一句:“母妃……”

圣上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不再追问。

晨光透窗,照在宋一梦散乱的凤冠上。

她趴在榻沿,指尖还攥着南珩的衣袖,眉心微蹙,仿佛梦里也在与人对局。

榻上的人睫毛轻颤,干裂的唇动了动,声音轻得似风:

“……别哭。”

宋一梦猛地抬头,撞进那双仍带倦色却温柔如初的眼睛。

她眼泪一下滚落,却咧嘴笑:“谁哭了,我这是守夜熬的。”

南珩虚弱地弯了弯手指,勾住她的小指:

“那……再熬一晚,明日补我洞房花烛,可好?”

宋一梦破涕为笑,指尖与他相扣:“先欠着,等你有力气掀盖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