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正带着宫女打理花草,听宫女复述天幕情形,手里的浇花壶停了停,笑着摇头:“没想到秦将军心思这么细。
他这是怕连累了家里,也怕让陛下为难啊。”说着抬手掐掉花枝上的败叶,“这样的忠臣,得让泽儿好好护着。”
东宫书房里,袁泽正跟诸葛明对弈,听到秦山拒婚的消息,手里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乐了:“好家伙!秦山这胆儿够肥,连本宫的女儿都敢拒!”
转头看向诸葛明,“先生你看呢?”
诸葛明捻着胡须,目光落在棋盘上,笑着点头:“秦将军此举,既避了祸,又表了忠,一举两得。只是朝堂上怕是要议论几日了。”
东宫侍卫长白起正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笑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旁的侍卫凑过来小声说:“白大人,您说秦将军是不是太傻了?”
白起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傻。”言简意赅,再不多说一个字。
【御座之上的袁泽,看着跪在地上、反应如此激烈的秦山,先是一怔,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心中情绪复杂,既有对秦山如此“识趣”、“知进退”的深深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尴尬。
他本意确实是施恩,想给老兄弟极致的荣宠,但潜意识里,也未尝没有想通过联姻,将秦山这支强大的军事旧部力量更紧密地笼络甚至“绑定”在皇权战车上的考量。
袁泽到底是雄主,很快调整了情绪。他起身离座,缓步走下丹陛,龙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亲自来到秦山面前,弯腰将他扶起,语气依旧温和,带着点嗔怪说道:“爱卿何出此言?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是我大乾的开国基石,功在社稷,彪炳史册!
你的儿子,便是朕的侄儿,身份尊贵,如何配不上公主?朕看秦伉那孩子就很好,憨厚老实,可靠稳重,公主嫁入你家,朕放心得很。”
秦山被皇帝扶起,却不敢直视天颜,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哽咽和无比的坚决:“陛下!您的天恩,老臣……老臣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
但正因老臣深知陛下待我秦山恩重如山,才更不能……更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啊!老臣别无他求,只愿秦家子孙后代,能安安分分做陛下的忠臣。
为朝廷守土安民,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这皇亲国戚的殊荣……实在……实在是折煞老臣了!求陛下体谅老臣这颗愚钝却忠诚的心!”
他这番话,几乎是声泪俱下,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恳求。在这位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汉身上,出现如此情状,反而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绝非虚伪的推辞,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潜在危险的极度警觉。】
【袁泽凝视着秦山花白的头发和眼角渗出的泪光,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文武百官都屏息凝神,等着帝王的决断。
他读懂了那份恐惧背后的忠诚与谨慎——这老兄弟不是不懂恩宠,是太懂“过满则亏”的道理,心中那丝失落渐渐被感动和释然取代。
“罢了,罢了……”袁泽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秦山的臂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几分松快说道,“既然你这般坚持,朕若再勉强,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你呀,还是当年那个认死理的倔脾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起来吧,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谢陛下!谢陛下体谅老臣!”秦山如蒙大赦,再次叩首谢恩,起身时腿脚都有些发软,内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背的朝服都印出了湿痕。】
【这场突如其来的联姻风波,以秦山近乎失态的坚决推辞落下帷幕。
消息传出,长安官场议论纷纷——有人说秦山傻,放着皇亲国戚的富贵不要;也有人暗赞他精明,躲过了“功高震主”的杀身之祸。
而袁泽虽未再提赐婚之事,内心对秦山的信任却又深了一层:这个老兄弟,是真的把“君臣分寸”刻进了骨子里,毫无半点野心。】
博主喝了口茶,对着屏幕缓缓说道:【“大家看,秦山这一跪一辞,看似狼狈,实则是把‘政治智慧’用得淋漓尽致。
他深知‘月满则亏’,果断推开了可能把秦家推向风口浪尖的恩宠,这在开国功臣里,可是少有的清醒。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喜不自胜地接旨了吧?”】
[“这哪是傻?这是保命啊!老爷子太通透了!”]
[“袁泽肯定偷偷松了口气,这兄弟没野心,放心!”]
[“拒绝泼天富贵需要勇气,更需要眼光,秦山两样都有!”]
[“要是真结了婚,秦家后面说不定就成第二个韩信了……”]
[“铁汉也有细心思,这波操作我给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