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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第 98 章 ◇(2 / 2)

阿檀警惕起来,瞪着女儿:“你要作甚?”

金城公主还是不放心,左右看看,确实是没人,窸窸窣窣地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拿到阿檀面前,虚心请教:“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阿檀看了一眼,差点厥了过去。

这不是那劳什子的“安乐套”吗?太医署特供,崇光帝专用,阿檀可太熟了,每天都能见到这玩意儿。

怎么就跑到金城公主的手上去了?

阿檀臊得满面通红,一把夺了过来,嗔道:“你这孩子,忒不像话,这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你拿它玩什么,我替你收起来了,不许闹。”

“哎呦。”金城公主心疼得叫唤,“娘,快还给我,好不容易从太医署要过来一个,他们可抠门了,只肯给一个、就这一个。”

还能给一个,真是胆大妄为,若被秦玄策知道,得把整个太医署给踏平了。

阿檀好气又好笑,把那东西藏到身后去,板起脸:“你拿这个做什么?老实说,要干什么坏事?你知不知道,这个是用来,嗯、嗯?嗯!”

嗯什么,一切皆在不言中。

金城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神情无辜极了:“人家不是要找驸马了吗?先学着,听说这东西好处可大了,可以让人安心享受鱼水之乐,燕娘姐姐说的,如今长安城中许多显贵的人家都偷偷用着呢。”

燕娘,那是周行之的长女,和金城公主自幼交好,她今年二月头上刚刚出嫁,打那以后,两个女娘之间闲聊的话题就变得古古怪怪起来,这不是,金城公主的生辰宴上,燕娘才送了公主一本小画册,深得公主欢心。

金城公主想起周燕娘挤眉弄眼对她说的话,脸上有些发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干脆趴过去,在母亲身上蹭来蹭去地打滚:“我还小呢,才不要那么早就生儿育女,那可太苦了。”

阿檀想起了生育念念时候的情形,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女儿,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啊,心性不定,没个正经时候,都怪你父皇,把你宠坏了。”

金城公主抱着阿檀的胳膊,摇来摇去:“父皇和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们不宠我,能宠谁呢?”

阿檀架不住女儿的撒娇,反正闲着也闲着,拿着那个安乐套,附耳过去,比划着,给金城公主唧唧咕咕地说了好久。

“啊……嗯……咦……”,金城公主听着,嘴巴开始是闭起来的,后来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再后来,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卵,眼睛都在发光。

阿檀气得打了女儿一下,低声斥道:“女孩子家家的,端庄些,这么激动作甚?你要害羞,害羞懂吗?”

“哦。”金城公主乖乖地点头,用手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嘴角翘了起来就压不下去,“好、好,我知道了,我很害羞。”

说着说着,那边手已经偷偷摸摸地伸了过来,试图把那个安乐套再摸走。

阿檀“啪”的一下,打在金城公主的手背上,一本正经地道:“你现在还没驸马呢,把手收回去,别乱拿,再说了……”

做母亲的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声音也小了下去:“你若是从太医署拿的,那是他们专门给你父皇做的,尺寸有些不同,旁人用着也不对,总之呢,等你有了驸马再说吧,现在可不许胡闹。”

金城公主讪讪地把小爪子缩回来,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目光哀怨,那可不是,外头寻了一圈都不对劲,就是要从太医署拿的,一眼看过去,好像才差不多大小。

可惜,被娘收走了,得去太医署再弄一个,说起来,也有些羞人答答,怪不好意思的。

——————————

金城公主的寝殿内燃着东隔藏春香,这是她一贯喜欢的味道,但在夏天里闻起来,就似乎有点炎热,好似花开到极盛,簇拥着,那味道要溢了出来,流淌得到处都是。

隔着十六扇披水琉璃镶嵌红宝曲屏,烛光透了过来,柔和而明亮,九重满绣花枝的帘纱低垂慢掩,珍珠流苏落在地上,泛着莹白色的光。

秦越走进来的时候,连脚步都是轻轻的,他有点紧张,这是丹朱殿中公主的寝室,他今日奉诏,第一次踏足其中,仿佛一脚踩入了云端。

今天晚上,金城公主穿了一袭高腰襦裙,系带打了个漂亮的如意结,缀着一枚白玉环,从胸口垂了下来,而她的身段过于饱满,那样的装束,对襟低胸,露出了一截羊脂般的肌肤,中央一抹深深的阴影,比那白玉更加莹透诱人。

秦越的手心又开始冒汗。

金城公主擡了擡手,左右侍女躬身退了出去,掩上了门,房间里的灯光似乎摇曳了一下,晃人眼睛。

金城公主手里又拿着她那根揉金丝的小马鞭,转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道:“阿越,你热不热?”

“热。”秦越马上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太多,他的动作也很快,从上到下,干脆利索。而后,依旧挺直了腰,站在公主的面前。

他对自己的形貌是满意的,并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地方,坦荡,一览无余。

金城公主显然也很满意,她指了指床榻,简单地说了一句:“上去。”

秦越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连着吸了好几口气,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上、上、上去?”

金城公主看了他一眼,目光婉转,如桥下春波,惊鸿照影,那盈盈的一瞥,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

秦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是踉跄着走过去,躺了下来。

金城公主笑吟吟的,从床头的妆台上取了一副镣铐出来,是的,虽然是用赤金打造的,看过去精致华丽,但是,那东西确实是镣铐,而且还真的管用,她很快把秦越的双手锁到了床头。

秦越用力地拉了一下,“叮当”作响,床榻稍微摇晃了一下,相当结实。

“公主,我做错了什么吗,您又要怎样责罚我?”他的嘴唇有些干涸,忍不住舔了一下,紧张地问道。

“哦,没什么。”金城公主又把那本小画册掏出来了,翻到某一页,看了看册子,又看了看秦越,认真地道,“我打算试试,又怕你不听话,胡乱摆弄起来,坏了我的事,好了,你就这么躺着,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她的语气那么倨傲,又那么理所当然。

“什、什么事?”秦越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试图仰起身体,但是做不到,只能急切地望着她。

他的目光过于火热,他眼睛的眼色本来就比常人浅一些,漂亮的琥珀,好像燃烧了起来,流动着赤金色的火焰。

金城公主有些吃不消,她的手指头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娇嗔道:“你呀,这么看着,我都害臊了呢,真真讨厌。”

很快,她的襦裙罩了过来,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几乎要发疯。

只有一眼,一眼而已,似乎看到了,又似乎没有看到。

大约是东阁藏春香过于浓郁了,令他产生了错觉,一片春色从积雪堆玉中透出来,这世间所有的繁花都盛放,也不及这一霎那惊艳。

襦裙是用最上等的云府绢纱裁成的,上面用极细的金线缂绣了莲花与蝴蝶,有点透,又不太真切,仿佛是巫山的云雨,迷离了他的眼。

“这是安乐套,我给你用上,你小心点,稳住,别乱动,就这一个,若是弄破了,我就把你扔出去,再也不理你了。”她咕咕哝哝地说着,像是女儿家寻常的抱怨,声音软软的,娇气得很。

秦越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一处,她的手触碰到的地方,就像她那天用鞭子抽打过,激灵起来,分不出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感觉,烫得叫他发抖。

他确实在发抖,一阵一阵的,汗水不停地流下来,他很羞愧,把公主的香榻都弄湿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夏天的夜晚,实在过于炎热,叫人疯狂、躁动,汗流到快要虚脱。

“公主、公主、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他急促地唤她。想要伸出手,拥抱她,把她捧起来,放在手掌心里,揉着她,可是,什么都做不到。

赤金的链子被扯得不停地抖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床榻都摇晃起来。

一记鞭子抽在他的胸膛上,“刷”的一下,又刺又疼。

她的声音听过去有些恼羞成怒:“都说了,叫你不要乱动,还动、还动?再动,我真的把你扔出去了。”

他立即僵硬了起来,声音嘶哑:“好,我不动,都听您的。”

她娇滴滴地“哼”了一声,继续捣鼓,不多时,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大腿:“果然大小正合宜,不错。”

秦越喘得太厉害,差点咳了起来。

他睁大了眼睛,看不太清楚,只觉得烛光摇曳,影影绰绰,一截雪融化了,和着月光弥漫开,在寂静的夜晚、在焦躁的夜晚、在这个发了疯的夜晚。

恍惚间,她坐了下来。

一切如在梦里。

无法形容、无法思量、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那种感觉可以令他窒息。

她好像不高兴了,惊叫了一下,发出一点嘤嘤啾啾的声音:“哎呦,什么东西,真要命。”

她一下子又生气起来,用手打他、掐他、像小鸟一样“唧唧唧”地抱怨着:“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骗人、骗人……”

“公主。”他用力地仰起头,唤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唤她:“公主……”

看不见,摸不到,如同水月镜花,如南柯一梦,但又是那么真实,满满当当占据了他的全部,他的身体、他的心、以及他的魂魄,这一瞬间,无所归依的,全部归依于她。

她“嗯哼”了一声,像是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又娇又软,如同这融化的月光、融化的夏天的夜,她忽然温存起来,呢喃着问他:“阿越,喜欢这样吗?”

“喜欢,很喜欢,我可以为您而生、为您而死、为您做所有的事情。”秦越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掐到肉里,掐出血来,完全感觉不到疼,浑身上下都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他已经无从分辩。

他弓起了腰,竭力想要和她更加亲近一些,恨不得把她嵌到骨头里,他咬着牙、喘着气,说得断断续续的:“可以一直这样吗?想要永远、永远和您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公主。”

她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她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轻轻地“嘘”了一声:“什么永远,就眼下,这样还不够吗?你这贪心的家伙。”

不够,那肯定是不够的,因为触碰到了,所以想要得更多,她说得对,他是个贪心的家伙。

可以为她而生、为她而死、为她做所有的事情,只要,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如同当下,这一夜的迷茫的月光、这一夜春天的香气,浸透了一切,包括人的心,溺死在其中,不能自拔。

她终于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如同风拂过,不可捉摸。

只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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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老爹过于强大,公主不好谈恋爱,所以,换个背景,公主和奴隶将军的设定,单独来一篇,不是我们家念念宝宝,下一个公主也很香。

宝贝们,点个预收吧,收藏够了我就开这篇长文。

《公主裙下臣》

1.

酥酥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大将军裴越弑君篡位,威慑天下,他杀伐凶悍,如同猛兽,几乎要把她咬死。

酥酥吓醒了,睁眼时,父皇犹在,她还是金尊玉贵的小公主,而裴越,不过是马场上的一个奴隶,正因犯错,被鞭打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地躺在泥泞中。

她想起梦中的情形,纠结了半天,决定把裴越买下,做他的主人,好好疼他,教他听话,避免来日悲剧。

七岁的小公主摸了摸奴隶的头,娇气又高傲:“我养你,你要乖哦。”

后来,如她所愿,高大威猛的裴越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脚趾,如同被驯服的野狼:“我是公主的所属物,只求公主怜悯。”

酥酥很满意。

直到她要出嫁时,风云突变。

2.

裴越起兵谋反,谋夺江山,朝野上下为他雷霆手段所慑,战栗不敢言。

新帝御极天下后,第一桩事情,就是把汝宁长公主抓了过来。

长公主是新帝的旧主,曾使他为奴,众人皆道,如此屈辱,只怕新帝要杀了公主泄愤。

谁也不知道,在禁庭深处,芙蓉帐中,尊贵无上的帝王跪在酥酥的脚下,恭顺如同往日:“我是公主的所属物,只求公主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