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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 第 97 章 ◇(2 / 2)

周遭皆是斯文读书人,和他这样的凶悍武将不是一路,慑于他的气势,并没有人过来搭话。大将军虽然战功彪炳,但以他的出身而论,大抵在帝后眼里是排不上位的,不足为惧,这些世家公子不过打量了一两下,相互使了个眼色,很快就将目光转走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谢十二郎这般好运气的,金城公主只叫了这一个上来说了话,马上就显得意兴阑珊,转过头,和身边的几个女郎们耳语了起来。

年轻的女郎们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用袖子捂着嘴,吃吃地笑,一边悄悄地打量着对面的那些世家公子,虽然面容瞧得不太真切,但他们的身高形貌如何、气度举止又如何,还是可以议论一番的,就好像几百只小鸟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快活又兴奋。

过不多时,众人纷纷向公主呈上寿礼。

女郎们送的,大多是胭脂香粉、珠宝玉器什么的,有几个要好的,送的稀奇古怪一些,还不让当场打开匣子,附在金城公主的耳边,说了一两句什么,把公主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打了她们。

至于那些公子们,就规矩了许多,尽是些文玩摆件、字画挂屏之类,显得他们个个皆是才高八斗的风雅才子。

其中最出彩的,莫过于太常卿赵家的小公子送的纸鸢。

秦赵两家是世交、又是姻亲,赵家的小公子比金城公主还小了一岁,年幼时还曾一起打闹玩耍,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初的毛头小子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佳公子,还能变着花样来讨姑娘家的欢心了。

那是一架凤凰纸鸢,以雀金缎裁成凤凰身,五色流光,以各色鸟羽团成凤凰尾,硕大蓬松,灿若明霞,凤凰的身后还缀着大小形态各异的鸟雀,花团锦簇的一大片。

赵小公子不愧是青梅竹马,懂得公主喜欢纸鸢,还命人当场在芙蓉园中把纸鸢放了起来。

纸鸢在空中招摇,凤凰来朝,百鸟拜贺,天有五彩斑斓色,又有风笛响铃藏于其中,风起时,啾啾作响,若百鸟啼鸣,其声清越。

惹得一众女郎都跑出来看新鲜,在那里拍手叫好,对公主道:“那必须是赵家小郎的礼物最出色,旁人是比不上的,这小子就是会玩。”

赵小公子趁机过来,笑眯眯的凑到金城公主身边,和她说起儿时的一些趣事。

金城公主用纨扇半掩着脸,勾着嘴角,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笑,不过偶尔回他一两句,就把赵小公子乐得不行。

秦越坐在那里,头也不擡,脸色绷得紧紧的,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着酒。

谢十二郎正坐在秦越的旁边,看见赵小公子和金城公主说话的模样,冷哼了一下,低声道:“公主的目光浅薄了,怎么和这种纨绔子弟说笑。”

秦越闻得此言,二话不说,放下酒杯,起身来,一把揪住了谢十二郎的领子。

谢十二郎能经得过外祖父和舅公的挑选,论身量也是妥妥的英挺儿郎,怎奈秦越过于高硕,这么一抓,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他拎了起来。

谢十二郎猝不及防,大惊:“大将军这是作甚?快放……”

话音未落,秦越一拳当面砸来,“砰”的一声,谢十二郎面上活似开了染料铺子,鼻血喷涌而出,五颜六色糊了一片,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失声惊叫起来,靠得近的几个急急避开,衣裾绊倒了桌案,案上玉盘与酒壶落地,“咣当”四碎,乱成一团。

殿下金吾卫闻得动静,急急冲了进来,将秦越团团围住,公主驾前,金吾卫不敢拔刀,只将手按到刀柄上,紧张地盯着秦越,如临大敌,统领厉声呵斥:“此乃公主寿宴,大将军怎可失礼?”

秦越像扔破布一般把谢十二郎扔开,站在那里,摇晃了一下身体,他酒喝得多了,眼睛都带着一点赤红,目光凶悍,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环顾左右:“这厮胆敢私下非议公主,岂不该死?谁?还有谁敢说公主半个不字,出来,老子和他单挑!”

金城公主在上首,还是懒洋洋地坐着,只是皓腕轻擡,晃了晃手中的酒盏,“嗤”了一声:“大将军醉了,又在耍酒疯了,把他架走,让他醒醒去吧。”

金吾卫闻言,立即有几个彪悍魁梧的上来,抓住了秦越的胳膊和腿。

拉了一下,居然拉不动。

秦越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望着金城公主。

他的眼神,方才还像一只冷酷的野狼,这会儿,仿佛身后有尾巴擡了起来,还摇晃了两下,眼巴巴的,颇有点委屈又可怜的意味。

金城公主不耐烦了:“去、去,快下去,每回我在玩耍,他都要闹,烦人得很。”

秦越的尾巴一瞬间似乎又蔫了下去。

金吾卫不敢再耽搁,告了声“得罪”,擡手的擡手、擡脚的擡脚,硬生生地把大将军扛下去了。

那边的谢十二郎也被人擡走了。

大殿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过不多时,有舞姬踏歌而来,翩翩起舞,众家女郎和公子们重新欢快起来,很快就把方才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

金城公主小酌了几杯葡萄浆,略有酒意,宫人们扶着她去了后面的凉阁休憩片刻。

此时已经近了晌午,外头日光正盛,锦绣烟罗的帘子掩下来,漏进了一半日光,赤金灿烂,如同这年少的时光一般美妙。

宫人们守在门外,安安静静的。

凉阁里摆着香炉和冰盆,袅袅的烟与雾交织在一起,似乎是暗香残冷,又似乎是情思旖旎。

金城公主倚在贵妃软榻上,双目微垂,似在小寐。

窗子外面传来了“嗒嗒”两下轻响。

金城公主并不睁眼,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仿佛得到了某种允许,窗子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男人灵巧地翻了进来。

“你的酒醒了吗?”金城公主美目半睁,懒洋洋地问了这么一句。

“是,臣来向公主请罪。”秦越恭敬地垂首。

“醒就醒了,来这里作甚?大胆下奴,擅闯本公主闺房,你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金城公主终于拿正眼看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道,“是不是本公主太过纵容你,把你惯坏了?”

秦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紧张起来的时候,声音又有点沙哑:“我、我想让公主看看,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这是公主的所属物,我不敢再有损坏,还请公主莫要嫌弃我。”

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动作又快又利索。

阳光那么好,怎么都遮不住,男人是个强悍的武将,骨与肉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浑身充满了力度,肌理的线条突出分明,流畅而刚硬,他站在那里,大腿那么直,挺起了胸膛,胸膛又是那么宽,他的肌肤是健康的蜂蜜色,很诱人,透着光,叫人想要咬一口。

金城公主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做,她稍微擡起了身体,朝秦越勾了勾手指。

秦越温驯地走到她的身前,半跪了下来,他微微地擡起脸,他总用这样的姿势来望着她,这种时候,他的眼神是湿漉漉的,甚至有点无辜,等待她的垂怜。

金城公主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发。

他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头发还是柔软的,拢进指间,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味道,如同山林中麝鹿的气息,躁动的野性。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们,是这样的,在阿檀的这个设定背景下,有强大的女儿奴父亲在,公主的故事写不长。

但这几天写着写着,我自己觉得这个设定很来劲(挤眉弄眼,你们懂的),所以,还是想单独开一篇新的文,如果只想看念念和阿越的故事,后面还有一章,就此结束了,他们xg/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喜欢这个公主和奴隶的设定,欢迎点个预收,我们的公主还是女王范,只是和这篇的背景环境有些不同,公主和奴隶之间有更深、更刺激的感情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