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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归(2 / 2)

雪初凝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

司予听得这话,当即挽起袖子便要动手。

“行了,别影响了老板娘做生意。”月浮衣赶紧扯住他,拦在二人中间,“初凝,你也少说两句。”

雪初凝自是懒得理那个无赖,便听了月浮衣的话,挑了张干净的长凳坐下,再不多言。

月浮衣见二人安静下来,这才松开司予,对他微一福身,“今日还需劳烦司予道友与墨宗的人联络,若是方便,我便与道友同去据点暂住。”

司予闻言大喜,忙道:“方便,方便!月姑娘放心,我已着人过去安排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派人来请咱们过去。”

她再次福身:“那便多谢道友了。”

雪初凝不待见那人,见着他与月浮衣说话时的那副谄媚相,心里便直犯恶心。

但月浮衣毕竟有求于人,碍于好友的面子,她也不得不暂且忍住,手里百无聊赖地转着一只杯子,恨不能用它狠狠砸向司予的脑袋。

而这时,从客栈大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一下子站起来:“你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啦?”

来人正是宴清霜。

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对着月浮衣微一点头,便径直来到雪初凝身边。

“那副药须得每六个时辰服用一次,这是今日的。”

他说着,照旧将那只广口的瓷瓶递给她。

雪初凝一看,立刻皱起小脸,“能不能不喝啊……其实我觉得已经好多了,不信你打我一下试试?”

一旁的月浮衣不禁掩面轻笑,却听司予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原来你怕喝药啊,多大人了,真没出息。下次再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拿最苦的药泼你!”

“司予!别乱说话。”

月浮衣嗔怪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生怕他再多生事,惹了雪初凝不悦,便转移了话头:“不是还要去墨宗吗?咱们现在就走吧。”

司予自是不会拂了她的意,随即合起手中折扇,浮夸地点头道:“既然月姑娘开口,在下岂敢不从。请。”

说罢,他朝着门口一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仿佛当真让他抓住了雪初凝的弱点似的,满脸写着得意,

直到月浮衣先行离开,才跟在后面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雪初凝只觉莫名,看傻子似的瞪他一眼,“宴师兄你看他,你也不管管。”

宴清霜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便是传言中与你出双入对、日久生情的玉面郎君?”

传言之事,先前她倒是没当回事,今次在他面前,雪初凝却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她在外的名声已被传得乱七八糟,现今又跟司予那个大傻子的名字挂在一起,任谁都会觉得丢脸。

雪初凝原想同宴清霜解释几句,可转念一想,他方才的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但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免不得要让人听出些酸味。

她心思一动,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是他。宴师兄很在意这件事?”

宴清霜没理她。

她偷偷擡眼,便瞧见那人揭开塞子,将那药瓶递到她唇边,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浓郁的苦味直冲天灵盖,她撇撇嘴,却未再推拒,乖乖张口喝了药。

宴清霜收起药瓶,递来刚倒好的水,见她仍是苦着脸,又将手里的油纸包塞给她。

雪初凝怔了怔,“这是什么?”

她打开一看,里面竟躺着几块饴糖,不由有些惊喜,问他:“你专程买给我的?”

宴清霜淡淡应了一声:“路过看到,顺手便买了。”

说罢,他便要往楼上走去,“我先回房了。”

此时柳书生恰巧从后厨小跑过来,他用绳带攀住大袖,脸上擦得满是碳灰,见着雪初凝二人,裂开嘴笑道:

“阿凝姑娘,这位公子,饭菜快好了,二位是在这里用膳,还是回房再用?”

雪初凝微一挑眉,擡手指了指面前的桌子:“不必麻烦,就这儿吧。”

柳息点了头,便又回去准备了,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雪初凝觉得好笑,倚在桌上遥遥冲宴清霜招手,“宴师兄?一起吧?”

那人在木梯上停顿片刻,终是走回她身旁坐下。

柳息很快布好了菜,一大桌玉食珍馐摆得满满当当,用的食材也是上品,瞧上去堪称色香味俱全。

雪初凝没想到柳息当真在做饭一事上颇有天赋,竟是不输浮玉宫里的大厨。

她惊讶道:“这么些食材……花费不少吧?你居然有这么多钱?”

柳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回道:“实不相瞒,老板娘知道我是为你们二位做菜,十分热情地给了我好些食材,小生做到一半,才知晓是从这位公子的房钱里扣的……但事已至此,小生只好把食材都用掉,总不能浪费。”

雪初凝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妨,无妨,他不会介意。”

柳息也笑了笑:“阿凝姑娘喜欢便好。”

为了这顿饭,柳息从破晓时分忙到了现在,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雪初凝也很是赏脸,这些菜色都颇合她的胃口。

只天不遂人愿,她还未将这些菜挨个尝一遍,便又有不速之客到访。

这次一共来了三人,各个身穿玄衣,一看便是墨宗弟子的打扮。

为首的那人视线逡巡了一周,来到雪初凝二人桌旁,对着他们恭敬一礼:

“宴宗主,雪姑娘,我家三公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