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为何会变成这样
初三,刘羡邀请了徐笙参加家宴。由她看来刘家的菜未必能符合自己口味,但又想着能出宫门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徐笙就去问了池景州,“我能去刘羡家吃饭么?”
池景州为了除夕贺礼想破了头,可除夕都过了好几天了,但东西还没个影子。若是换做往常徐笙早就和他闹腾,可是她却对礼物的事情只口不提。他盯着小娘子的表情,那双杏仁眼里水光光的,像是充满了期意,“多带些侍卫,你去吧。”
“你不去么?”
“不去。”
“那成,我不会贪玩儿,一定在天黑之前回来陪你。”
池景州淡淡的笑,“好,我等你。”
徐笙没想那么多,快快乐乐的出了宫门。
刘府,张灯结彩。过年热闹,桌上的菜色花了心思的,都是徐笙爱吃的。等用罢了饭,她就准备回宫。刘羡却做贼似的要和她些体己话?
还很荒唐的带了个男人,走到徐笙跟前。
那男人罢,很难评。他是有些王孙贵子的气质,但插着手面色又有些拘谨。徐笙再仔细一看,身影还有五分池景州的影子,“好家伙!你哪里寻来的人!”
“娘娘不是要寻些自己的人。这位是今年打算科考的举子,我想着娘娘养着,以后能为我们办事”
养什么养?养人和养宠物是一件事么!徐笙断然拒绝,“别啊!我那点银子只够养一个人。”
谁啊?值得她这么惦记。刘羡好奇的问,“娘娘已经有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池景州都把大半家私都不贴给她了,虽总回避这问题。徐笙前些日子特意翻了嫁妆册子,越觉得他是个蠢的,可见池景州对她的情意。她收了银子,那自然是要对他负责啊!
她咳嗽一声,“反正有这么个人,你别问。”
“那这人,娘娘就真的不收了么?”刘羡问,他是认定了小妹心软,“那我可赶出去了。”
徐笙立即说,“刘羡,人是你带回来的,那你就自己养着呗。”
“养个人,对我来说是不难。”刘羡就把握不好徐笙的想法,他忧虑,“都说皇家无情,娘娘已经一脚踏入那最无情之地,迟早有一日是要被伤的,不若早些准备。”
他这忽然就这么在意她,徐笙有点受宠若惊,“刘相公头顶此刻有个圈儿,金光闪闪的。”
刘羡不觉得自己和仁慈这词沾上边。
“这男人,也不过是兄长给你找的一条退路。守住内心的退路。”
大过年的!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徐笙有点起鸡皮疙瘩,却也不能全当看不见刘羡的心思。只好,打趣道,“你别拿你那一套做人标准往我身上套。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是一路人。”
刘羡,“我希望你的心能狠些,自私些,只为自己想。”
“你这些年是过得什么穷酸日子?”徐笙不爱听他这些话,倒像是在对她服软似的。
“想来当年若是刘家没出事,我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而不是在外头东躲西藏吃不饱饭的。”刘羡看着她,“兄长身子还不好,若是哪一年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如何能放得下心?”
“大过年的,你别说这些丧气话,”
越说越酸气。
徐笙正想让他趁早打消这年头,却听刘羡长叹一口气。他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对给她找男人这事上乐此不疲,“也是,等下回兄长给你找个更俊的。”
俊个球。
徐笙开口骂道,“刘羡,你别打我银子的主意!我一分都不会给的。”
抠门的很。
可说到底,还不是偏心那位官家?小娘子脸皮薄不明说,可方才那看举子的小眼神,早就暴露了她对池景州的情意。可恶。
“我就纳了闷,那池景州不就是一层皮囊?”刘羡讥讽道,“哪里值得你如此维护他?死心塌地?”
“你懂个屁。”
徐笙转身就走。
“等等!”又被他往塞里个东西,刘羡正儿八经的说,“这才是兄长送给你的除夕贺礼。还是从外头来的舶来品,很稀罕的玩意儿,你定会喜欢。”
过节长肉,徐笙在各府上敞开肚皮胡吃海喝。她发觉自己的脸也圆了一圈。
得了空,把刘羡给她的东西翻出来看。
“水晶球,谁才是这世界最好看的小娘子?”徐笙捧着脸问着眼前的水晶球,“是件好看的稀罕物。但占卜未来?徐笙盯着那水晶球,我可什么东西都没看出来。”
李女使道,“娘娘可别一天到晚把玩这物件了。这被官家见着了,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