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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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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敲响了宣王府的大门,把宣王从床榻上拉了起来,

新帝召见。

赵晏颇为头疼,这位新帝又拉去谈天说地,“我自以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份上?”

池景州擡眸看他一眼,“自古以来,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我这天子的话便是圣旨,赵晏你敢不从。”

赵晏顿了顿,“不是把徐娘子送上您的马车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

而后,沉默。

赵晏被盯得莫名其妙,不是吧,不是吧,池景州居然没拿下徐笙?

八成是没有睡到,要不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赵晏连忙出声安慰,“想来你们表兄妹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有心结呢,解开就是了。”

心结?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徐笙的性子是有什么事都会挂在脸上,可自从在相国寺消失的那几天,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半仰着头,也会动情。手指尖更是无意的扫过他的腰腹。池景州依稀觉得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池景州虽是被她的梦话气的不轻,但如今冷静下来。

徐笙自始至终都在逃避,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不能,这小娘子生了个对不起兰昭明的心思?以为和自己在一处,就对不起兰昭明了?

“女人嘛,都是要哄的啦!”赵晏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外头的天色有些微亮,池景州松开手指,酒樽就落到地面,淌了一地的酒渍。

想她今早醒过来,身体不适,又要难受了。

赵晏打了个哈欠,“官家还是眯一会儿吧,等会儿还要早朝呢!”

他虽不知徐笙对自己为何如此的反复无常。

“你身边的那位张医女同你这么多年,还能忍耐着你的毛躁,她的性子想必是相当的温婉?”池景州思虑片刻,沉吟道,“不若去陪徐笙说说话。”

赵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如此?”

“宣王想清楚再开口。”池景州走向内室,回头警告的看着他,“污蔑天子,吾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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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州此人行事严密。

早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位跑马遛园的小公爷,他是捏着她的腰肢不顾她心意,几乎要穿烂她的管家。

昨日和她睡了,今日就在她身边安插了新的眼线。可兰昭明却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他那人不会提上裤子,出尔反尔吧……

深呼吸一口气,倘若池景州真的说话不算数,好像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可恶。”

“徐娘子就是有些气血两空,忧思过多。”张医女把脉后,如此说道。

徐笙见到医女张医女的时候,心里头就有这种感觉,不满的道,“他这不是找了另一个人,来监视我?”

“民女只是依着王爷的命令,给徐娘子看诊,其余的一概不知。”

哦,还是个嘴严的。

池景州可真是会用人。

张娘子倒是真开了口,说了个徐笙想不到的故事。张娘子家里并不富裕,全靠一亩三分地的收成换些银子,可是她有个出息的的哥哥从小刻苦读书。那一年,张娘子的哥哥中了进士,家里就把耕地的牛卖了换了盘缠,让他上京赶考,他这一去,肩膀担着的是一家人的前程。

却也是时运不济,张娘子的哥哥为了省几个铜板的住宿钱,住到了一间漏雨的客栈里。他苦苦撑到科考那日,却已经是头昏脑热,落笔写下的文章不如平常在家的习作。

放榜那一日,皇榜上只有上了名的才能入殿试,从头找到尾,没有个名字是他的。

不信邪,苦苦哀求放榜的官差,说家中是把所有的钱财供给他念书,都等着他回去。那路过的人就劝他,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可他像是着了魔,性子倔起来一撞在城墙上,脑袋瞬间开了花。

等消息传回乡里,家家户户都只笑他们穷人家,念什么书呢?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老父亲也气急攻心去了,就剩下张娘子一人,做了这低人一等的女医。

“好听些是女医,遇见脏病的也常常弄得一手恶心。”张娘子道,“若是父兄还在,断然也是不会让我出来做女大夫的,”

徐苼听完后,久久的不能说话。她道:“官家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进殿试才可当官的制度。”

本该就事论事的。

可张医女却同她说:“听闻徐娘子也不是徐府的千金,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官家帮扶,你哪能过上贵女的生活。”

徐苼她不禁一愣,“张医女想说什么?”

张医女瞧着她:“官家的恩宠,不是每个人都有份的。”

哪来的狐貍披着羊皮,阴阳怪气的。徐苼冷笑,退避三舍,不冷不热的说:“如张医女所言,你倒是想要这份恩宠?”

池景州不愧是做了官家,肖想他的女人,都敢舞到她跟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