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和他的身子一样的肃冷。池景州问她:“哥哥我不好亲么?”
“什么?”
池景州又俯下身,轻啄了下:“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徐苼有些汗颜,却无法反驳。他的味道一直很好,有些甜。
“这地方阴气太重,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娘子呆着,快些走了。”
徐苼受了不少的惊吓,他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她用衣袖抹了嘴,气鼓鼓的说:“你最有理,我说不过你!”
“我走了,你一个人留着?”徐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池景州推了出去,房门在她眼前被关上。
他擡起眼帘,瞧着那从隔板上滴落下的一道血渍,暗自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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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书房出来,徐笙就可担心池景州了。她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容易出事。
上回在相国寺喝醉酒,再加上今日中迷药的事情。难带说,这世间上真有这么凑巧的情况会发生么。
那……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徐笙怀揣着忧虑回到了花厅里,雅山公子和一个青年在说话。隔得有些远,她没听清楚。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对笙笙动手的么?若是还有下次,我和你没完!”
雅山公子却不置可否,“徐娘子又没喝带迷药的茶水不是?池景州他中不中迷药,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要对付小公爷也和我没干系,我只盼着笙笙能够平安。”提起徐笙的婚事,更是让宋安不快,“我依着你告诉我的法子,把那玉珏送到了徐府,那宣王当真会求娶笙笙?”
“这婚事成不成还得你外甥女点头。”
如果不是徐笙和国公府的婚事不成,宋安哪里会听了他的这个主意行事。
“不过,小公爷怕是不肯轻易的放人。”雅山公子斟酌的说,“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表妹,又是沾过身子的。”
就是这么说,宋安才更着急,池景州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吃亏的只能是徐笙!
他妹妹已经被那些个贵人害成这样了,一辈子命运多舛,浑浑噩噩,总可不能让外甥女也走了老路子!
“若是笙笙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没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雅山公子往外头的倩影一指,他嘘了声,“徐娘子来了。”
宋安转身是变了张脸,两人装作不相熟的样子。
不说话了。
“远远的就听到你们相谈盛欢。”徐笙提起襦裙,进了门,看了两人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不如将给我听一听?”
可走近一看,他俩倒像是谁也不认识谁。
“没什么。”雅山公子见她脸颊边留有一丝红晕,唇上的口脂也不太全。他笑着问,“外头想必是出了日头,徐娘子的额上出了些汗。”
她和池景州胡闹了一通,哪能不出汗呢。
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去了那书房,徐笙浅浅微笑,把这话题带过,“正好口渴了,向着宋家主人讨一杯水喝。”
“这些茶都凉了,我让小厮重新去拿一壶新的过来。”宋安语气热络的说。
徐笙上前去蹲了个安,“论着辈分,我是不是得唤您一声舅舅?”
这可把宋安吓住了,实在有些没想到,这位养在徐府的外甥女如此通情达理,他道,“你就是苼苼吧?和你娘亲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看。”
小娘子水灵灵的一双眼好似会说话,乌黑的鬓发边是一张夺人心魄的脸。
身子也出挑,让人眼睛都挪不开的那种。
“可你怎么忽然想来宋府这里,可是他们对你不好啊?”
这位虽未蒙面的舅舅,看着倒是很关心她的样子。
徐笙淡淡的收回视线,“早该来拜访了,是我前阵子生了些病,便给拖延了。”
“那得好好静养着,府里有些南面来的野山参,最补精气。舅舅这就让人装起来,让你带些回去让女使给你炖着吃。”
宋安见了她是说不出的高兴,嘴角笑嘻嘻的,让下人上好茶换新鲜的果子,像是要把府里的宝贝物件都搬出来到她跟前。
“那多谢舅舅。”
“本就一家人,提什么谢呢?”宋安道,“总听说徐府待你不好,连修个院子的钱都不肯使?还要国公府的小公爷出钱?”
说着,宋安就要让管家去准备银票。
这操作,看得她有些疑惑,徐苼问道:“舅舅倒不像是小气的人,可为什么安排徐阮住在郊外?”
这问题,藏在心底很久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宋家故意苛待女儿,所以才会送徐阮到郊外。当她得知自己身世后,也没第一时间前来宋家。
宋安叹口气,他说:“你有所不知,你娘早年得了燥症时常认不得人,生活上也像是个小孩不能自己打理。那徐阮从小就嫌弃你娘,更没什么母女之间的情分,还当着她的面骂你娘疯癫。我为了家宅平安,这才让她与我们分开来住。”
本以为,她会生气徐阮话里所说都是假,可这一回,却没有。
徐笙看向外头,心中牵挂的另有其人。也不知,池景州现在好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