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你都不嫌脏么?”
徐笙方才还跪着爬过阁楼,身上的衣裳上沾着厚厚的一层灰。自己都嫌弃的不行,更别提,还要他亲力亲为的将她抱着,
池景州将她的襦裙放下来,重新盖住脚腕,“你闻出来了么,这地方有迷药的味道。”
徐笙很认真的嗅了嗅,“好像,是有一股儿子怪味儿。”
但,这也不足以让他动手动脚罢?
小娘子坐在桌子上,讪讪然道,“要不,你去把那窗户推开,让外头的风出进来?”
池景州照做了,他去把窗户推开,入目,那外头是一片花墙。比起这无人问津的书房,花墙像是精心打理过的。
那花香混着屋内的怪味儿,让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
“景洲哥哥,你抱我下地去。”身后的小娘子在叫着他。
池景州大步走回去,拦腰将徐笙抱起来,手要要将她放在,临时却改了主意,“我抱着你去摘外头摘一堆花,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笙皱了眉,伸长脖子去看,那外头就是一片爬山虎的墙头。
哪里有池景州说的,他大白天的也会眼花啊?
池景州的头皮一紧,乌黑的眼眸像是点着了火,抱着她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有一些粗暴。只有紧紧的抱着她,人才能感受到稍微好受些。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往他的怀里钻,徐笙依偎在他的心口,“景洲哥哥,你心跳的好快。”
一阵风从外头吹来,从书画堆里带起一张画,上头画的是正是外头墙外的月季。笔墨深邃,颜色艳丽,在这满是灰尘的书房,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池景州盯着那幅画一直瞧,不知不觉有些出了神。
“徐苼。”
“无缘无故怎么忽然叫我的名?”徐笙有些疑惑,“你是不是中迷药了啊?”
门外起了北风,他喃喃自语,说的是什么徐苼一时半会儿的没听清楚。
“池景州,你说大声点。”这人真的不对劲!他倒是不像是对着她说,这房里也没有第二人。就是,那张被吹起来的画。
徐苼连续唤了他好几声,他就像是听不见似的。
“哥哥。”
她拿手去碰他的脸,短短几瞬,像是出了魂。
“哥哥!”徐苼凑上去,大力的咬了他一口:“快醒醒!你怎么总是盯着那张月季画看?有那么好看么?”
唇破了,起了血腥味,将他的神智归位。
池景州的喉咙有些干,说的声音也带着嘶哑:“你又重了,抱的我好辛苦。”
“浑说!”
她哪里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是有些不相信。徐苼倾身上前,她探手去触他脖颈上的脉:“我不信。”
有一丝凉,池景州滚动了下喉结,觉得越发的想喝水:“真的没什么事,难道哥哥我还会骗你。”
“你骗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低下头来,凑得她很近,“没看出来,我们的小苼苼就这么喜欢哥哥啊?”
“池景州!”徐苼骂了一句:“你要点脸好么。”
说这话的时候,看池景州他一本正经的样儿,他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他们不是在吵架么,对了,池景州还躲着她这笔账徐苼还和他算。
想到这里,她的小性子上来了:“我写了信给你,你怎么不来?”
“最近忙。”池景州看她嘟起的小嘴:“哥哥是要上值的,总不能一天到晚围着小娘子转。”
“我没说你一天到晚围着小娘子转。”她不满的说:“那日我在街上的话,还没同你解释清楚,你就不想弄明白?”
是要嫁给状元郎的事,不仅如此,宣王赵晏也有了心思要上徐府提亲。
就这小孩闯祸的本事,池景州能不忙着给她在后头清理么。他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你长大了,小娘子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哥哥不能做坏人。”
“哪家的哥哥这么勾妹妹的,你说说我听听。”徐苼觉得还不够,指着自己脚腕:“谁今天认怂,谁是孙子!”
池景州就伸手蹭了蹭她的下颌,逗狗似的:“那我认怂?孙子这称呼叫起来不好听,再说小苼苼生的如花似玉也不像是做祖母的人。”
徐苼张嘴就要咬人。
嘴唇被捏瘪。
池景州笑眯眯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懒洋洋的说:“这么生气啊?要么,我吃亏一点?”
“怎么个吃亏……”徐苼被捏着嘴,发不出音,含糊不清的问。
她有些好奇了。
少年人贴金她一些,松开手指,眉眼都是璀璨的笑意:“不若,你叫我一声好哥哥听听?”
“你哪里好了?”徐苼真的瞧不出来,“脸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