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犹豫不觉的问,“小公爷,这是要在我跟前摆官威了?”
“你若是我的犯人,早就被我拔舌头了。”哪里容得她在跟前,叽叽喳喳。
她的下颌被迫擡起来,那道冷森森的视线在打量着她,池景州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所做之事皆是杀戮,谁该死谁不该死,那都不过就是官家一句话的事。天下之大莫非黄土,皆是朝廷纷争之下的战场,今日死五十人,五百人,甚至五千人,与我而言并无本质区别。”池景州紧紧的揽着她的腰,“你现在可是在告诉我,你觉得脏?”
不是的,她没有这个意思。徐笙张嘴,“你怎好误解我。”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日光,半明半暗,像是兽叼住了猎物死死的咬住,厮磨。
徐笙像是逆了水,她大口喘着气,死亡紧追其后。
“何必,伪善呢?”池景州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她似的,懒懒的擡眼,“我自小就教你,不要理会人言,你怎么都学不会。”
“你抓痛我了!”
他笑,“这就痛了?你和宣王说说笑笑之时,怎么不替我想想?”
徐笙抿紧唇,“这意思是,你早就回来了。”还在暗地里调查她呢……
她就纳了闷,池景州做事情能不能有一回是正常点的。他要是疑心病真这么重,那就得去好好治!
什么小公爷沉稳内敛,那都是狗屁来的!
她很明确的告诉他,“我很不喜欢你这样的说话方式。”
池景州捏着她的脸,“不喜欢,也给我听着。”他的力气好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架势,
徐笙甩开他的手,警告,“别动我。”
可谁知,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对方。
她又变成了兽嘴里可以为所欲为的小动物……他非要这般羞辱自己,才觉得好么?
两人都用了力气互相推搡着,这狭窄的过道根本满足不了。
“我让你别碰我!你聋了!”徐笙只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想要发泄的情绪。
小娘子倔强的大喊大叫,只会更一步的加速争吵。池景州反剪了她的手到身后,膝盖抵着,不顾徐笙如何的骂骂咧咧,他不轻易松手。
“徐笙,和你说话就是在自己找罪受,不如来直接的。”
可是,什么是更直接的?
一手探进衣裳里,抓着绵软。她简直要疯了,用尽全身力气退却。
“徐笙你是什么人都敢招是吧?”池景州用着不屑的语气说,“我一个还满足不了你了?”
徐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哪门子的荤话!”
他冷着脸对她说,“在我看来,我们订不成婚,你才是最高兴的。”
徐笙屏住呼吸,终于明白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从何而来。池景州这人若是发起疯来,从来不会顾全旁人的感受,他每一句污蔑,都像是在她的心里捅刀子。
“徐笙!世人歌颂圣人,但我池景州从来不是!”
徐笙倒吸一口冷气,“你真的,好可怕。”
池景州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神色淡漠,小表妹这是想要往死里作啊……
-
徐府门外。
李女使着急的上前来,“徐娘子不是和宣王一道出去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她那是从恶龙的嘴里刚溜出来,徐笙抓紧她的手,“我们进去说。”
哭爹喊娘,徐夫人扑到徐笙的脚前,“笙笙!快救救你爹爹罢!”
“娘亲这是发生了什么?”徐笙不太明白,侧眼去看了李女使,“你来说。”
在她离开的时候,徐府的确实发生了事。徐腾被禁中的官兵给带了去!
“好端端的,爹爹这个时候进什么宫呢?”
那天边的碧云都要下山去了,橙黄色的夕阳如同一颗滚圆滚圆的咸蛋黄。这怕是真遭了什么大事?
徐夫人乱了分寸,“我们哪里懂得这些,带走你爹爹的官兵只说官家大怒。笙笙你与小公爷素来交好,快快去打听看看官家这回为何如此!”
让她去找池景州?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恶龙爪牙下逃脱。现在去,不正是如了他的意。
一口气堵在徐笙的喉咙里,她烦闷不已,“我们再等等。”
小娘子的侧脸却结结实实挨了个巴掌,徐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亏得你爹爹这么多年把你放在掌心里疼,你便是这般报答我们的!不就是让你去找小公爷,难道要你一块肉不成!”
徐阮也跟着在一旁哭,“娘亲,爹爹他好可怜。”
她是真的很讨厌她们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
“若论起人脉,徐阮和宣王这几日也走得近,娘亲怎么不让徐阮去求了宣王?”
徐夫人一脸的荒唐,“阮阮未出阁的小娘子,大晚上的怎可去男子那里!”
徐笙却是笑了,骄横乖张,“爹爹的亲生女儿都如此不重视,又何苦非要为难我一个养女。”
她又不是傻的,半夜送上门去,那是摆明了让池景州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