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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生气(2 / 2)

“娘子......”

少女头昏脑胀的厉害,自己大抵是要溺死在这烟海中了。

正此时,却闻门外蓦然传来一声碎响。

有人!

柳依依一惊霎时躲进了男子的怀里深深埋着,粉腻的脸颊涨的通红。

孤淮凛却是宠溺抚了抚人的玉颈,尽数掌控腻雪玉脂的大掌终是恋恋不舍褪了下来。

微微擡眼侧眸,只见那门扉隐隐开了一道缝隙,男子清冽的眸无漾,猜到了应是方才为两人开门的女子。

他转头安慰着怀里羞的厉害的小姑娘,“乖,没事的。”

“呜她肯定都看见了。”

孤淮凛笑得昳丽,“怕什么?夫君对娘子做这些是正常的。”

“......嗯,”晌久,怀中传来闷闷的甜糯嗓音,随即柳依依探出了头,浓长的羽睫颤着,“那你是不是不送我走了?”

趁男子疑虑间,少女忙啄了一口他的面颊,软软央求,“夫君。”

见行不通,又啄了一口那殷红的薄唇,又唤一声。

“夫君?”

下一刻,男子将不安分的小姑娘牢牢束进了怀里,感受到那不客观的阴翳衮烫,柳依依不敢再动。

但没得到答案,又是弱弱着问:“那你,你答应了吗?”

然孤淮凛仍是没有回答她,只抱着她躺了下去,说:“娘子,分开的这时日我好想你。”

“很想你。”

想的心脏疼,想的四肢百骸发寒的颤栗。

少女的眼眸清澈懵懂,她稍有些怔愣,现在在说要事呢,怎么说这个了。

“娘子,你的夫君或将成为最普通之人,接下来的一路或吃不饱穿不暖,娘子你也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少女没有犹豫,见此话说服力似乎不够,又说:“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久久,孤淮凛没再说话,紧紧抵着人的面颊耳垂,紧扣着人儿的素手葇夷,十指相握。

就在柳依依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那有些暗哑的声音却在耳际响起。

“好。”

饶是知道了这答案,然柳依依仍是不由心里一阵暖意。

吧唧一口男子的唇瓣,“夫君。”

正柔情时,男子却是又沉着眼威胁她了。

衮烫灼硌,柳依依不敢再动分毫,乖乖的蜷在男子的怀里。

孤淮凛一笑,“乖娘子,睡吧。”

......

刘芳儿跑得飞快,至自己房间后登时将门抵得严严实实,可那心却是上蹿下跳,似下一秒便要跳出膛腔。

方才她本听到那有些隐隐的哭声传来,爷爷也叫她去看看,可谁知,越靠近,那极度令人怜惜的哭泣之音却是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描述的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她大抵是猜到了内里两人是在亲吻,她应该当即撒腿离开的,可脑海中想的尽是那仅一面之缘、矜贵俊美的男子在这种事情时的模样。

越是这样想,自己的腿就越是移动不了。

终于,最后她壮着胆子推开了一道门缝,暖黄的烛灯照耀下,她看清了内力发生的一切。

男子尽是与外表大相径庭的强势和野性,紧紧钳着柔弱无依的少女,狠狠的掠夺,甚至那少女前襟微隆的不正常的弧度,便是他的......

本是清凉的夜,刘芳儿却面烫的厉害,她喝了口凉水,总算裹着被子蒙蒙睡去。

......

遥遥东迹,不知何时已泛上了几许晨光,云雾散开,金灿灿的朝辉攀爬而上,染红了那葱郁的树丛。

柳依依醒来时,身旁人已没有了踪影,她手一探,凉的厉害。

少女心一慌霎时拢好衣衫往外跑去。

“孤淮凛,孤淮凛!”

此刻天已大亮,明丽的光辉射入堂间,院子里刘芳儿正洗着衣裳,瞧见少女火急火燎的冲出来,问道:“姑娘你......”

柳依依脑子有些发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可有看见我夫君?”

刘芳儿道:“刚才他还在为我爷爷看病来着,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

说罢,只见小姑娘急急道了一句多谢又冲了出去,刘芳儿哽在喉间的话又咽住了。

娇娇软软的美人竟是急得鞋也未穿了。

然柳依依早已是无暇顾及,莫大的恐惧占据心头,她的脑子也嗡嗡的响,他当真抛弃自己走了吗?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慌措四顾寻,柳依依总算看见了那远远走来的俊拔身影。

男子还未看到她,憋了许久的酸涩总算决堤,少女眼眶有些泛红。

连忙跑了过去。

“夫君!”

孤淮凛看见了小姑娘,甚至还未穿鞋,他眸一紧连将人抱了起来。

“怎么了娘子?”

看见那氤着水雾的盈盈大眼,还有这副极惹人怜爱的模样,孤淮凛已是明了。

他的小娘子以为自己走了。

果不其然,怀里传来闷闷的嗓音,“唔夫君,我以为你走了。”

孤淮凛揉了揉人儿的面颊,“娘子,我不会走的。”

少女仍是有些不安,“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她这次注意到男子身后驻着一匹马,而高大威猛的马儿身上托着一个竹篓。

“娘子,我晨时起来见你困倦的厉害,便没有吵你,我为那老先生把了脉,”

孤淮凛一手抱着人,一手牵着马朝林中屋宅走去,“如是,我便去采了些草药回来,在路上从一村民手里买回了这匹马。”

柳依依软软趴在人的肩膀之上,又问,“夫君,我们接下来是要去西南吗?”

去查清当年的真相。

“嗯,我们去西南。”

自兰台遇险之后,发生的一切,明里暗里都指向那神秘莫测的西南之境,若要拨开这迷雾,那便不得不去一趟了。

“对了夫君,那麒麟军......”

那兵符已经交出去了,若是萧策一党,利用那般精锐的甲胄行大逆不道之事,那岂不是......

少女低下了眼,“都怪我,若不是我----”

“不怪你的娘子,”男子及时止住,又道:“娘子,那兵符,实则是在那骨笛之上。”

柳依依一怔,竟是那骨笛!

自己还不慎将其弄丢过一次呢!

柳依依连忙将绕在手腕上的骨笛现了出来,好在,之后自己戴在手腕上的。

然这一小截骨笛,如何会是可以差遣麒麟军的令牌呢?

凝着少女面上的不解,孤淮凛继续道:“这骨笛,乃兄长初去边塞荒漠那年,单枪徒手击毙的天苍狼。众人皆以为号召叱诧风云的麒麟军的乃一令牌,实则是以此狼骨作为密令。”

柳依依恍然大悟,“竟是这样。那昨夜萧策说他已设下陷阱围剿,那沈忱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

“不会的,依依,麒麟军会在濒死前发一记信号。我们先去西南,我已留下记号,若是沈忱看见了,会带人来寻我们。”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那半山腰处的宅院,刘芳儿已洗净了衣裳,正扶着那老先生出来晒太阳。

见两人直勾勾的盯着,柳依依尚有些赧意。忙攥着人的衣裳叫孤淮凛放她下来。

岂料,男子却是笑得昳丽,道过礼后,径直抱着人往里屋走去。

将人轻轻放在了那榻上,却见小姑娘眼睛仍是红红的。

“让夫君亲亲,娘子便不哭了。”

“唔不要了。”柳依依软软求饶,却见男子只是逗逗她,旋即这俊拔的身影又极尽虔诚的蹲了下去,执着那双脚丫仔仔擦拭着上面的尘土。

“娘子,我们今日便得走了,你先在屋里等我。”

柳依依乖乖点头,也不多问。

泠泠的日光挥洒,将少女莹彻粉腻的面颊映得更为诱人,孤淮凛眼眸稍暗往外走去。

......

颠簸远行的时日并不好受,那匹马儿也失了最开始的容光焕发。

然一路,柳依依却是被男子护得极好,便连身上的衣裳孤淮凛也在如此紧迫的条件下,为她买了两身极度舒适的丝质锦缎。

而他自己身上却仍是那身粗布衣裳。

“怎么了娘子?”

这天,又是夕阳,落日将远山渡上一层金辉,温柔的夏日晚风吹着绝美的明霞。

而近处,有着人半高的花儿开得招展,团团簇拥绵延,铺成花海。

瞧着少女看呆了眼儿,孤淮凛放慢了持缰纵马的脚步,任由少女欣赏着这无上的风光。

顷刻,柳依依偏过身来,“夫君,好美啊。”

少女清透澄澈的眼眸映着绝美云霞,而粉腻莹彻的面更是娇花映水。

“是的,好美。”

然绝美的背后却是暗藏阴鸷的危险,待马行到花海中央,刹那,执着利刃的人一跃而上。

瞧那穿着,不像是刺客,反而是官府衙役。

孤淮凛眼疾手快,搂紧了人,打马愈急。

“快!抓住那个钦差要犯!”身后之人在厉声大喝,“抓住了重重有赏!”

柳依依心一惊,看来那签下的罪证已昭告天下,夫君当真成了毒害天子的罪人了!而如今,更是“畏罪潜逃”了!

骤然,箭矢呼啸入体,马儿一阵痛苦的嘶鸣,直直往下栽去。

孤淮凛眼眸一紧,抱着人一跃,平稳落于地面。

“先藏好,娘子!”

说罢,男子冲了进去,衣袂飘飘间凌厉非凡却是并未下死手。

官府之人正处于下风之时,只见一道厉喝划破长空,“住手!”

旋即,一身着锦袍的男子翻身下马,“住手!尔等竟敢对孤大人无礼!”

方才还下了死后的官府之人迅即恭恭敬敬退到身后。

锦袍男子讪笑着:“孤大人逢过巫州,在下巫州司马沈明,有失远迎了。”

孤淮凛将少女挡在身后,“在下而今已至为缉拿要犯,受不起沈大人如此之礼了。”

“欸孤大人过谦了,”沈明叹了口气,“京城孤大人的名声在下早有耳闻,如今遭遇之境定也是承冤受委。”

“对了,孤大人,您这是带着尊夫人要去往何处啊?可需在下护送一段路程?”

孤淮凛微颔首,“沈大人,在下如今乃要犯之身,恐连累了大人。如此,便不劳烦大人你了。”

“既如此,”沈明稍有些遗憾,“那便不强求了。然此行或山高路远,孤大人与尊夫人一路定需些盘缠和马匹,孤大人,在下小小薄利,孤大人可万得收下啊。”

见人方要出口拒绝,沈明又道:“孤大人,家父在世时,曾对我照顾有加,还望孤大人莫要推脱了。”

孤淮凛转头看了看少女的神色,而后道:“多谢沈大人,然在下仅需一匹马便足矣了。”

及至如此,沈明也不再好推劝,便转头吩咐着。

不过稍稍,一侍卫牵着一匹尚好的烈马走来。

孤淮凛将其接过,再次道谢后与人道别。

“孤大人慢走,山高水长,我等你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

接下来两人路程加快,一路躲过追兵和逮捕,两人总算抵达那西南之境---庸巳州。

果不其然,尚未进入其中,泛着阴寒的冷气便徐徐袭来,而群山峻岭之间,瘴气密布,迷迷蒙蒙看不清天空。

“终于到了!夫君!”

柳依依扬起了脸,绝美的面笑得清甜,孤淮凛柔柔应了一声随即环紧了人。

步入城中,明是大白天,却是没见到几个人影。

疾风骤起,漫漫卷起地上堆砌的落叶,更显凄凉。

柳依依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庸巳州竟如此萧条,明明在好些年前,也是富绕一枢。

当年,尚有陛下的生母更是带着陛下及其先皇子嗣来到此避难。近些年间,便是那柳桥明的事迹了。

思绪飞远间,却闻一道诡异的叫声传来,似嘶鸣,又似动物的吼叫。

孤淮凛眼一沉,将人紧紧护着,却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黑影冲了出来。

说是黑影,实则是他的模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染满污垢的发蓬乱,甚至掩住了面目,而身上着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

此人的出现,本就不多的人群更是散的更开。

“丧气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