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出皇宫
◎“你就是想咬死我,你欺负人。”◎
男子抱着她阔步行着,已是初夏,连着迎面拂上面颊的风都带着几分燥热,此刻她的脸烫极了。
她深深埋着头,老老实实倚在男子怀间,不敢再看他一眼。
“怎么了?”
然正焦灼羞赧之际,孤淮凛却是蓦然一问。
他微敛眸,那馥郁的木荷香气更为灼人。
柳依依不禁想,两人昨夜分明是在一处浴桶内一同沐浴的,可自己身上却没有这种淡香。
“嗯?”
磁性的嗓音又落了下来,似春风漾柳般撩人。
“没怎么。”
在他面前,柳依依自知自己是无法期满他任何,于是她转而问道:“单独留下费渡见陛下,若是他杀了陛下该怎么办?”
孤淮凛眸凝着少女粉腻无暇的面,眸色有些暗,他自然知道小姑娘起初想的绝不是这个。
他回答道:“不会的,费渡那人虽憎恶陛下,对其恩怨深重,可他眼下还有关于林清离的事没有查清楚,他绝对不会在此时杀了贤德帝。”
看见男子仍旧冷淡波澜不惊的面色,这一刻柳依依有些恍惚。
贤德帝不管怎样,如今也都是一国之君,可孤淮凛敢如此作赌,敢让他直接面对费渡。
她似乎明白了无论是世代肱骨良臣的孤家,还是面前这个忠良死节的他,忠奉的不是帝王。
而忠的是圣贤的明君,忠的是绝谗佞的江山社稷。
柳依依眨了眨眼,又问:“那我就这般被你带走了,费渡如何应对啊?”
“别担心,他会有办法的,而今这罪证也在我们手上,他们没有办法再将你惩治了。”
少女沉虑稍许,却闻孤淮凛沉沉撚出一声,
“依依。”
她擡起眼,看见一双幽深如瀑的黑眸,孤淮凛启唇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方才在想什么了吗?”
少女一惊,原来这样也瞒不住他。
她忙否认道:“没,没有的。”
然俊美无涛的男子却是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告诉我吧,依依。”
少女软软娇嗔一声,“真的没有的,没有的,你别问了。”
见男子仍不罢休,柳依依情急之下脑中闪了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但却又十分有效的办法。
她颤着眼儿,犹豫半晌,而后微仰头,啄了一口男子清透白皙的侧脸。
小姑娘的动作快的孤淮凛来不及反应,似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登时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
甜糯的嗓音闷闷而出,“别问了。”
孤淮凛尚有些怔诧,有些不敢相信方才他的小娘子主动吻了他。
主动吻了他的侧脸。
虽是蜻蜓点水微微一触,但滔天翻涌的喜悦也排山倒海的袭来,漾得他喉咙有些发紧。
他滚了滚喉结,浓浓的爱意幻化为眼底的幽深和旖旎,他垂眸看向怀里的瓷娃娃,此刻仅能看见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可那泛着粉绯的耳际无不彰显着少女的羞涩和紧怯。
孤淮凛喉间发出极为愉悦的笑,“好,为夫不问了。”
话说着,他却早已是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将小姑娘摁着狠狠的亲,听她嘴里发出的软软的苏到骨子里去的嘤咛......
可眼下自己若是霸道而强势的如此作为,只怕小姑娘会更羞,会更想逃离,况且,两人此刻身处的地界也不允许他眼下如此。
日头越升越高,孤淮凛紧抿着唇,抱着人大步朝出宫的方向而去。
他有些等不及了。
......
湖月阁已笼于金灿灿的日光之下,琉璃瓦折现耀眼的明光,而楼阁四周围着的湖面碧波微漾,粼粼生光。
贤德帝噙着势在必得的笑,负手阔步循着栈桥往里而去。
他的身后未跟有随从内侍,因着待会之事不便于人打扰。越朝前走,却见本是安排的侍奉女官和几个暗卫跪在朱红色的门扉之前。
叶德稳暗叫不好,加快了脚步。
如此重兵把守,守卫森严,怎还会生出变故。
几人见身着常服的壮年男子一过来,迅即将头埋得更深,“参见陛下。”
贤德帝蹙着眉,“在这儿跪着干什么?出了何事?”
掌事女官和暗卫统领对视一眼,而后蒙得严严实实的暗卫禀道:“启禀陛下,恕卑职办事不力,今晨时有人闯了进来,小的们前去拦截,却被此人的妖法迷了神智,待再次醒来,里面......”
暗卫忽略到额角生的汗,“里面关着的姑娘不见了!”
“混账!”贤德帝大喝,径直一脚踹了下去,“朕要你们这些蠢货有何用?!”
本是跪趴着的几人浑身止不住一颤。
“卑职有罪!请陛下责罚!”
“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够了!”贤德帝龙颜大怒,连着太阳xue都在突突的痛,“朕问你,可见到了是何人闯的?”
暗卫摇了摇头,“其人速度太快武艺高强,且全身笼着黑袍,卑职未看见是何人行的事端。”
贤德帝怒骂一声,砰的一声踹开了门,“进去看看。”
只见华丽宽敞的大殿内里并无任何异常,也无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那丫头认识来救她的人。
贤德帝无法遏制的出着大气,已是怒不可解,“你在这侍奉着那丫鬟,可发现有何异样?”
掌事女官思虑几分,脑海中闪现今日晨时那榻边置着的一双男子长靴。
“朕问你话呢!”
女官猛地一抖,哆嗦着答道:“陛下息怒!奴婢未发现何明显异常。”
“真的?”
女官斩钉截铁,“真的!”
她不敢说出分毫,且不说告知陛下了实情,陛下怪罪于她为何当时不通禀的罪过。
那行事雷厉风行的孤大人,还有本事通天进入湖月阁将人光明正大救走的刺客,若是知道自己将那事说了出来,到时对自己起了杀心,她一个深宫之内的无名小卒,无人能保得了她。
“那姑娘胆小怕事,举止无任何诡异的地方。”
贤德帝愤愤喘了口粗气,“兰台可有异动?”
另一暗卫道:“回禀陛下,手下人已将兰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无论是哪个出口都布下天罗地网盯着孤大人的一举一动,至今日晨时,他皆未出兰台。”
“去将贤成叫来。快!”
眼下人虽走了,可那柳依依摁下的罪证还在他那儿,若是公之于众,天涯海角柳依依也跑不了。
他定要将她抓回来,确定她的身份,倘若她和林清离当真有关系,她的出现,定也是为了那西南和那机密,既如此,他绝不能让那丫鬟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孤淮凛与她日日待在一起,只怕也略知了一毛,他日后也绝不能再对孤淮凛心软了。
稍许,老太监跌跌撞撞跑至叶德稳面前,哆嗦着跪了下去:“陛下!奴才得了陛下的传唤,便立马去暗格瞧了一眼,那、那罪证......”
贤成怯怯擡眸望了一眼贤德帝的神色,遏制不住面色发寒,弱弱道:“不、不见了。”
话音落下,只见叶德稳已是滔天震怒,气得耳红脖子粗。
“混账!”
骤然一冷喝,连是骇得湖中的鱼儿霎时如惊弓之鸟分散开来。
“陛下息怒!”
贤德帝抚着胸口,面色气得发紫,甚至有些站不稳,正这时,却见身后跪趴着的众人无力栽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贤德帝喘着粗气猛地踹了一脚,却将人直接踹倒而下,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叶德稳大惊,连忙退后几步,一种危险临头的预感从脚底升起,令他全身发寒。
他嘴里连唤着,“来人!来人!”
边喊着,他快步往门口方向逃去。然“砰”的一声,厚重的门扉被关得严严实实。
“叶德稳你想去哪儿?”
阴恻恻的幽怖之音落在身后,宛若从地狱爬出前来索命的厉鬼。
叶德稳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手心也不断冒出冷汗,他抓过身,看见了立在身后的黑袍男子,阴寒的黑将人整个面蒙的严严实实,仅能看见的下颌也布满了扭曲的褶皱和印斑。
原来此人一直在这殿内,从未离开,若是刚刚他想毒杀自己,只怕......
他浑身颤个不停,“你是谁?为何装神弄鬼?你可知道朕是谁?”
他本想以自己的身份震慑此人,却不曾想,他却是笑得更为渗人。
“哈哈哈——”费渡取下黑袍,“叶德稳,这就不认得我了?”
男子取下黑袍的模样,阴寒恐怖,叶德稳反应过来这便是那诡大人。
此人制毒帮助行了不少事端,既是有功之臣,此刻来此惊扰圣驾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