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翡翠玉清膏
◎清隽天颜的男子喉结滚了滚,尤是爱吃这般凝玉娇俏的瓷娃娃……◎
想到此,孤淮凛周身寒气更为凛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眸沉沉凝着前方的区经廊道。
正此时,偏生小丫头又勾了一下自己衣襟,柔白的手儿弱弱蜷着,软软道:“公子,我来找你是急着给你看一样东西。”
边说着,少女眨了眨盈盈清透的水眸,而后将蜷着的指摊开,白腻净彻的指间置着一小块碎纸。
那碎纸是在石洞时,费渡和江鎏交换的物件,可惜的是,费渡阅毕之后将其烧烬,唯剩下这一残屑。
见男子面色仍旧稍冷,柳依依擡起手儿撚着就其举到了男人眼前,一股清淡女儿香随之钻入鼻间。
“公子,你看,上面有一个字。”
今晨她费尽心思将其修复,可这自火中捡拾起来的残纸,实在破损严重,仅能看见上面一个“魏”字。
这字会有其他深层含义吗?
孤淮凛视线顿在了少女凝霜雪手儿间的残纸上,脚下疾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柳依依仔细凝着俊美天颜的美人,没有错过那清俊面上的任何情绪,她眨巴着杏眼,眸光盈盈,等待着男子敛怒,然出乎意料的是,男子面色却是更冷肃了。
“你何时修复的?”
本是让小丫头好生静养着,这倒好,不仅穿得一身单薄跑了出来,还费心费力修复了碎纸。
头上低沉冷凛的嗓音响起,少女微微怔愣,紧张得咬了咬唇,“今晨。”
话音刚落,柳依依只感觉男子面色似乎更为冷肃几分。
公子怎么更生气了?
见怀中人儿敛住了眸,莹白的贝齿紧紧咬着那如花儿般娇嫩的唇瓣,孤淮凛叹了口气,语气稍柔缓了些,“你身子本就弱,修养好了再做这些也不迟。”
小丫头不仅体弱还不禁吓,万不可令她怕自己。
一路疾行,周遭葱郁春景快速掠过,不觉间,两人已至青云居。
殿外侯着的侍女丫鬟见自家主子就这般敞亮着紧搂着怀中少女迎面而来,不禁也泛上些许羞赧,自家公子未免也太宠这位贴身侍女了。
然此等旖旎之景自是不敢多看,纷纷垂首敛目行礼,随即匆匆退下。
熏香弥弥,孤淮凛将人放置在柔软的塌上,幽深的眸不觉间移到少女胸前那微微隆起的一团软绵,晨时两人抵足缠绕的旖旎画面在脑海闪过,孤淮凛喉结滚了滚,不自然移开了视线,问道:“还难受吗?”
柳依依眨了眨眼眸,似认真感受一番自己的头是否还晕着,那气闷乏力之感是否还存在着。
稍稍,她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看着少女这般乖巧柔顺的模样,孤淮凛心下一动容,骨节分明的指擡起欲揉揉娇人儿毛茸茸的头。
然顷刻,男人蓦地反应过来,云淡风轻将已伸至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垂着眸的少女仅能感受到自己面颊上被渡上暖光的暖意,她微微擡眸,凝着面前身着白衫的俊逸神邸,问道:“公子,今日萧王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面前清隽儒美的面容染上了些阴翳,柳依依睫毛颤了颤,有些后悔说了这话,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孤淮凛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方才萧策强搂着掐着小丫头柳腰的画面。
男人本就深邃的眸变得更为幽深,萧策竟如此荒唐。
习习春风自窗扉拂进,清丽秀美的层层帷幔清扬,孤淮凛眯了眯眼,看来是时候给这位萧王殿下找些事做了。
自镂空木窗而入的日光洋洋洒洒倾着春时的朝气与暖意,在日光的照射下,能看得清殿内香炉氤氲的袅袅轻烟。
然男子身上的气压骤冷,寒气浸人,柳依依自然能察觉得到,正思肘如何引开话题之际,那清淡的木荷香却是蓦地馥郁几分,随着这香气的逼近,孤淮凛那俊拔纤长的身姿也倾尽几分。
少女心下一滞,随即是飞速加快,因为男子此时与自己并排坐于床沿,此情此景,活像……活像……老夫老妻!
不知为何,想到此,自己那颗心竟还愈跳愈快,甚至竟要跳出胸腔,而那气闷之感又来了,柳依依深吸了口气,莫不是诡大人给她喂的毒药,此刻毒发了?
俶尔,孤淮凛清润悦耳的嗓音传来,他轻轻问了一句,“还疼吗?”
“不疼。”
她自然知道,公子问的是自己方才被萧策掐过的腰侧。
“就是胸口……”少女浓长的羽睫颤了颤,嘟囔着:“有些抑闷。”
那股微疼又开始了,弥弥散泛,连带着她的肩胛骨也疼,不经间,少女忆起了晨时的那个梦……
蓦地,男人转过了身,那黑白分明的瞳将眼前的芙蓉凝脂面容映得分明,因不知何故这娇靥有些泛红,柳眉微蹙着,而那双玉藕小手儿也攥得极紧。
孤淮凛眸色稍暗,萧策那人武艺高强,方才不知用了几分力嵌着小丫头,也不知在他赶来之前他还碰了小丫头身上何处,莫不是其他位置还有伤?此刻正发着疼?
男子微微侧眸,表情凝重,“我看看。”
“不、不用了!”
话音刚落,柳依依自那旖/旎朦胧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如惊弓之鸟般猛然擡眼,抵拒的眸光清亮,而一双浓长的羽睫也似振翅欲飞的蝴蝶,抖得厉害。
她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会紧张怵惕得这般厉害,她的心猛烈得跳着,似乎下一刻便要跳出胸腔。
初次受伤之际被男人上药之时的颤巍和炽烫之感至今仍在脑海不时浮现,她知道两人曾有过亲密举动,但那不是在意识模糊便是情非得已情况之下,如今这般,她是真的遏制不住的感到惊畏。
“我看看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孤淮凛又道。
“公子,真的不用了,我觉得吃药就好了。”柳依依低垂着眸,不敢再看男子一眼。
“乖,听话。”男子眸光透亮而炽,神色凝重。
少女浓长的羽睫颤得厉害,孤淮凛言辞恳切,她知道公子是担心她。
柳依依软软吐了口气,她知道这次自己是敷衍搪塞不过去了。
殿内氤氲着淡淡沉香之气,此刻少女紧阖着眸,一张小脸紧紧皱在一起,那莹白的贝齿紧咬着那柔嫩的唇瓣。
孤淮凛自是瞧见了娇人儿这副大义凛然的姿态,他微微敛眸擡起那双泛着润的修长玉指,动作优雅似抚琴拨弦,少女外衫层层褪下。
男子那双深邃的幽眸紧紧凝着怯怯正发着颤儿的少女。
“怕什么?”
“不,不怕的,”柳依依连忙出声否认,“公子又不会把我吃掉。”
随着甜糯嗓音的落下,少女那翠绿衣衫姗姗垂落,堪堪被一藕色小肚兜掩住的凝玉霜肤缕缕展现。
上好丝质制成的锦缎里衣紧紧贴着少女那莹彻脂玉之霜雪,孤淮凛眸色一暗,纯白无辜的小丫头太小了,她尚不懂得,男人是会吃人的,尤其是……
清隽天颜的男子喉结滚了滚,尤是爱吃这般凝玉娇俏的瓷娃娃……
柳依依紧阖着眸,心中只不断默念,仅是看看腰迹有无受伤而已。
春和景明,但天儿仍是有些凉意,窗缝渗进的凉风撩在少女身上,柳依依不禁打了个激灵。
“冷?”
此日两人因离得近,男子清润的声线连带着那灼热的吐息落于脸侧,似碧波微漾,激得少女起了层层涟漪。
柳依依此刻面色已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她微微点了点头。
“啊!”
然俶尔,柳依依登时被身形高大的男子抱了起来,慌不择乱的少女下意识发出一声娇喊,因怕掉下去,那似玉绸般的藕臂连忙攀住了男子的颈脖。
孤淮凛抱住人儿,放在了榻上,随即长腿一迈也上了榻,玉指一勾,两侧层层白衫帷幔随即落下,内里春华明景顿被掩藏其中。
“如此便不冷了。”
男子清润嗓音落在耳边,柳依依怯怯擡眼望了一眼,如此确实挡住了钻进来的风。
正思肘着,一团黑影骤然挡住了视线,高大的身形将娇小的她笼在了一片阴翳中,男子向来清冽的面上此刻不知为何染了些她看不清说不透的情愫。
她只听闻他道,“依依,转过身去,我看看腰上是否有伤。”
“嗯。”少女轻轻应了一声。
腻白凝霜雪的莹肤耀眼,露出纤弱的美背,孤淮凛怔愣了神,眸色变得幽暗,内里止不住的谷欠火翻滚燃烧着。
“怎么样?有伤痕吗?”
少女偏过头问,甜糯的嗓音将堕入谷欠海深渊的男子拉了回来。
“有。”
只见,在少女那纤纤细柳腰侧,几道青紫的掐痕显然,映在白皙如玉的体肤上更是骇人视线。
孤淮凛眸中泛起了几丝心疼和恼怒,随即,他下榻自案阁里拿出一碧玉灵芝纹雕盒来。
柳依依的视线落在了那碧绿清透的盒上,“公子,这是什么?”
“翡翠玉清膏,除了去痕疗伤,”孤淮凛顿了顿,继续道:“还能滋养体肤。”
边说着,男子缓缓将其打开,一股馥郁的清香幽然散泛,丝丝浸人。
这翡翠玉清膏乃西域贡品,是润泽去痕除疤之上品,饶是宫里荣享圣宠的妃子娘娘较之此物也是不可多得。
而他手中这盛,乃多年前太后所赠予母亲之物,想起旧忆,那已经模糊的温柔面容跃现于脑海,如今那些仅存的片段也越来越斑驳了。
柳依依看见了孤淮凛那深邃眸中浮现的黯然,虽不知他想起了何事,但她想,一定是些不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