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老爷不好了,夫人,夫人要上吊了!”
陈云峤伸向箱子的手突然一顿。转身呵斥:“张管事,何事咋咋呼呼,有事说清楚。”
管家扑通跪地上,磕磕巴巴地说:“夫人听闻他要带一青楼女子上京,气得倒床,后又起床叫我来喊老爷,说,她要上吊了,请老爷回去为她收尸。”
陈云峤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连连叹气:“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管家见老爷神色,悄悄舒了口气,夫人不管事,家中收拾东西的下人样样都来问他,他若不在,那些人便如无头苍蝇般乱转。这下好了,老爷回去了,他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陈云峤顾不上细看房内古怪的大箱子,他站起身,看向睐娘,有些不好意思道:"在家里乱糟糟的——明日城门口等我,随我进京。"
睐娘知他未能亲自来接已有歉意,他夫人善妒,能允她随行进京,已是陈云峤能做到的极限。他未提纳她入府,她心下了然。待陈云峤走后,青萍关上门,将藏于两大箱中的人放了出来。
"小姐,陈大人不来接我们,可是有什么……"青萍目光闪烁。
秋月怯声问:"姑娘…不,小姐是要将我们藏箱中运出城吗?"
睐娘给她一个噤声的眼神,青萍忙闭口。秋月与小蛾长舒一口气,小蛾拍着胸脯,青萍却急道:"小姐,快让她们走罢!大人说过,收留逃奴要杀头流放的!"
小蛾忙跪地拼命磕头,口中求告“救救我们!”秋月眼含热泪,默默跪下。
睐娘望着眼前狼狈的二人,并未立即上前扶起两人,指尖轻叩桌面,眉心紧蹙。
"小姐别赶我们!回怡红院我必死无疑,妈妈会叫人糟蹋我们,再卖到下等窑子里去,那才是生不如死!"小蛾扑跪在睐娘狡辩哭道。
青萍急忙捂住她的嘴:"声音那么大,你要招来官差吗?"
秋月亦跪地垂泪:"若您不肯相救,求赐一把刀,我自行了断……总比回去被折磨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