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见铺门前站着两个人,正是陈工头和他媳妇。两人手里都拿着抹布,正弯腰擦拭着门框上的灰尘,
见白星来了,陈工头赶紧直起身,脸上堆起笑:“白掌柜可算来了!您瞧瞧,这收尾的活计我们正赶着做呢。”
白星把驴车拴在门口的老槐树上,掀开门帘走进铺子里。一股淡淡的木料清香扑面而来,原本空荡的铺面已经收拾得有模有样。
她缓步走了一圈,眼里的笑意渐渐浓了——柜台是照着她画的图样做的,乌木镶边,打磨得光滑锃亮;
后方的货架整整齐齐立着,八排八列,每个格子都做了抽拉式的木盒,方便分类存放胭脂水粉;
收银台下方挖了暗格,两个带锁的抽屉沉甸甸的,用来放银钱再合适不过。
最让她满意的是中间的试色柜台,台面打磨得光可鉴人,正反两面都镶了打磨光滑的铜镜,客人坐在凳上,抬手就能看清唇上眉梢的颜色,铜镜很高站着也能试色。
试色柜台左右各立着一个两层的木架,最上层嵌着个陶制的漏斗,底下接着个废水桶,是给客人试妆前净手用的;
架子旁放着个半满的木桶,里面盛着清水,桶边还挂着个竹制的舀水器,竹篾细细密密,做得精巧又实用。
“陈工头手艺真好,跟我想的一模一样。”白星转过身,笑着点头,“楼上我也去看看。”
顺着木楼梯上了二楼,这里改动不大,主要是把老旧的木窗换成了新做的,糊上了透亮的窗纸,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角落里的试衣间改大了些,白星打算当一个小床午休。
“整体都很好,没什么要改的。”白星下楼时,语气里满是满意。陈工头这才松了口气,搓着手笑道:“能合白掌柜的心意就好。”
白星从随身的布包里数出尾款递过去,陈工头仔细点了两遍,又把一串黄铜钥匙交到她手里:
“那我们就先回了,要是后续有啥小毛病,白掌柜尽管去寻我。”
他媳妇也笑着道别,两人收拾好工具,相携着离开了。
铺面里顿时安静下来,白星走到柜台后坐下,摩挲着冰凉的铜锁,心里盘算着开业的日子,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