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季思渊正站在灶台边添柴,
见白星进来,眉头还拧着,沉声道:“你刚走没多久,柳如梅就来了,在院门口磨磨蹭蹭想进来,被我赶出去了。”
白星刚坐下喝了口热水,闻言手一顿,诧异道:“又来?”
她把在李度家听李婶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柳如梅这几天总在村里打听季思渊的行踪,
还跟几个相熟的妇人嚼舌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隐隐透着她和季思渊早有情分的意思。
季思渊听完,脸色更沉,往灶膛里塞柴的动作都重了几分,火星子噼啪往上跳。
“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县里住段时间。”他闷声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恶。
白星摇摇头:“这不是长久之策。咱们家安在这儿,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回来。
就怕她是贼惦记,你越退,她越得寸进尺。”
她想起李度说的话,补充道,“李伯伯说明天开个大会,把这事在村里挑明了说说,让她收敛些。”
季思渊沉默片刻,最终点了头:“先看看李伯伯说过之后,她能不能懂点分寸吧。”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哐哐哐”响得全村都能听见。
李度的大嗓门跟着响起:“各家各户都出来集合了!到村口水井那里开会!有重要事说!”
白星和季思渊赶到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站了大半圈,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柳如梅居然也来了,站在人群边缘,穿着件新做的蓝布褂子,手里还拿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
时不时抬头往季思渊这边瞟,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络。
等村民们都到得差不多了,李度站到场中央的石碾子上,清了清嗓子,原本嘈杂的场院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些后来迁来、户籍还没落下的几户人身上,声音洪亮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