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也不会让。
“噗通。”
面对着无可匹敌的凶煞，少年妖怪双膝跪地。
“康先生，求求您别杀她。”
名为茂吉的少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我喜欢她。真的。康先生，求求您别杀她。你让我给你做什么都行。我爱她。我只求您别杀她。没了她我也活不下……”
“你……哎。”
看着痛哭流涕的少年，杜康叹了口气。
“康先生，我求求您别杀她。”少年连连恳求着，“什么都可以，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杀……”
看着已经放下所有尊严的少年，杜康摇了摇头。
“别！您别杀她！”
看到杜康摇头，少年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别！千万别……”
“茂吉。”
杜康叹了口气。
“自己回头。”
说罢，杜康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屋子。
又是痴男怨女的故事。
他看够了。
————————
回头？
茂吉楞了一下。
这是为什……
名为茂吉的少年疑惑地转过身子。
出现在茂吉眼前的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妖身，九条泛着金黄的长尾正散乱地搭在一边，尖锐的利爪也已然收了回去，只剩下如青葱般的玉手和半截雪白的藕臂露在外面。
“姐姐……”
少年连忙伏下身子，试图将这个认识了还不到两天的女子扶起来。
他现在只想那双水波流转的桃花眼再看自己一眼，只想听到这位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对他说一句“我没……”
事。
少年呆住了。
半支断裂的笔杆正静静地插在女子的眼眶中。
那一双如同龙安寺外的镜容池一般的桃花眼再也睁不开了。
她早就已经死了。
————————
随手放倒了第五波过来巡逻的守卫，杜康瞥了一眼身后的宫殿，叹了口气。
茂吉这小子……
今天真他妈破事一堆。
淦！
暗骂一声，杜康擡手就将最后一个守卫砸昏过去。
“康先生。”
名为茂吉的少年妖怪从殿中走出，静静地站在杜康身边。
“走吧。”
“小子。”
杜康叹了口气。
“你恨我吗？”
“不恨。”
茂吉摇了摇头。
“你恨我，我看得出来。”
杜康叹了口气。
“既然恨我，就努力点长本事吧。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少年妖怪默然无语。
将沉默地茂吉一把扛在肩上，杜康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宫殿中的狐妖尸体。
他可以确认，这头狐妖的脑子已经被那半截笔杆搅成了一团浆糊。
但是……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
摇了摇头，杜康带着名为茂吉的少年妖怪，转身离开。
这座名为飞香舍的宫殿中只剩下遍地被打昏的守卫，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狐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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