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音律可以引导生物的动作。
杜康并不知道其他生物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状况，他只知道人类在听到有节奏的音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抖腿——虽然动作并不算大，但这确实是生物被影响的表现。
这就够了。
龙首战船上有几面战鼓，杜康随意拿了一面，又拿了两根斧柄当做鼓槌，便回到了刚才观战的位置。
杜康并不懂音乐，他也没学过什么战鼓的谱子——但这和他要做的事情无关。他精通战斗，也很了解人体，这就足够了。
“……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听着远方那个长得很像传说中的恶魔的生物念诵的经文，杜康挠了挠头。
杜康完全没想到这些拜蛇教还有这一手。他计算战斗力的时候只是计算了这个恶魔模样的生物本身的战斗力——虽然这生物在刚才一直都是一副人类雄性的模样，但这伪装还瞒不过杜康的眼睛。
杜康看得出，即使没有这种诡异的颂唱，这恶魔模样的怪物凭借本身的战斗力也足以杀光在场的所有维京战士。
这怪物念诵的东西杜康还是知道一些的，应该是《启示录》。不过对方这个念法……也是用声音控制生物的动作？就效果来看好像已经有不错的成果了啊……
可惜和自己所研究的方向不同。
深呼一口气，杜康静下心来，默默地观察着战场中那些维京战士们的身形与细微的动作，感受着他们的心跳与脉搏。
十五……十七……二十一……就是现在！
“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
“咚！”“咚咚！”
维京战士们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战斗，但动作却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节奏感。
“咚！”“咚！”“咚！”
杜康很清楚，这些维京战士虽然战斗力强大，但不管是战斗技巧和战斗意识终究还是差了太多。身经百战的他们或许称得上是精锐的士兵，但他们绝对比不上真正的大师。
面对非人的怪物，再多的士兵也毫无胜算。质的差距太大了，完全不是量能够弥补的。
但是……如果有人在指点这些士兵如何战斗呢？
“咚！咚！”“咚！咚！”
每一记鼓点都经过了周密的计算，在鼓声的提醒之下，每一个战士都会明白该做什么。
战斗早已成为他们的本能。
“咚咚咚！”
鼓声停歇之前，这些战士都会亲身体验到什么叫大师的战斗方式。
战鼓之下，他们全部都是大师。
“咚！”
————————
这场战斗让哈拉德森感觉很难受。
战斗本身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哈拉德森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仗。不需要管犯蠢的战友，也不需要管敌人的攻击，更不需要担心被过度的厮杀夺去理智。只需要听着战鼓的鼓声就好，剩下的一切问题身体都会自己解决。
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哈拉德森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但他总觉得现在这并不叫打仗，而是别的某些东西。
哈拉德森莫名地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壮，整天跟在村子里的老战士们身后想要学习如何使用剑和斧头。年幼的他根本无法挥动武器，但老战士们耐心的握着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如何进行劈砍。
就像现在一样。
侧身躲过一名拜蛇教士兵的攻击，哈拉德森手中的维京剑顺势砍断了对方的腿，随后干净利落地劈开了对方的脑袋。
哈拉德森知道，如果这种情况是自己来做的话，自己大概是会格挡住对方的攻击，然后用盾牌把对方推开，接着凭借着蛮力几剑把对方的盾牌砍碎……极其稳妥的打法，但绝对打不出刚才那种高效的杀戮方式。
这是在……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