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曦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泥娃娃……泥娃娃没了!哇啊啊啊!变成泥巴了!娘亲绣的小鸟也被泥巴吃掉了!哇——!”
她这一哭,顿时惊动了所有人。
云渺和萧绝第一时间赶到。
清虚师祖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起。
连昭儿也放下了手中的数据记录,看了过来。
云渺看着女儿胸前那滩熟悉的、蕴含着自身道韵却已灵性尽失的泥浆,以及那几根歪歪扭扭、沾满泥污的金针,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她的九转还魂针……最终还是以这种形式,彻底告别了历史舞台。
萧绝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又看看那滩“遗骸”,一时不知是该先安慰女儿,还是该庆幸那个整天学妻子说话的泥偶终于消停了。
清虚师祖凑过来,看了看那滩泥,捻着胡子,语气复杂:“灵性溃散,回归本源矣……就是这告别方式,有点……过于写实。”
话痨剑飞过来,绕着那滩泥扫描了一下,嗡嗡总结:“‘针砭灵偶’生命周期终结。死因:过度关爱(物理)。形态:不可名状之混合体。遗留物:污染版九转还魂针(需深度净化),及一件严重污损的童装。情感影响:曦儿小主子悲痛欲绝,云渺仙君可能暗爽(?)。建议:举行简易葬礼(冲入灵泉),并为曦儿小主子申请‘最具破坏性孝心奖’。”
曦儿还在大哭,一边哭一边试图把胸前的泥巴抠下来,结果越抠越脏,把自己抹成了个小花脸。
云渺看着女儿这惨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点因为金针彻底毁掉而生出的郁闷,也被冲淡了不少。她叹了口气,走上前,拉住女儿脏兮兮的小手:“别哭了,泥娃娃……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你。”比如,变成你衣服上的抽象艺术。
萧绝则默默去取来了干净的布巾和温水。
最终,那滩承载了太多故事的泥浆被清理干净,九根金针也被云渺面无表情地收回(准备回炉重造),曦儿被洗刷干净,换上了新衣服,但依旧抽抽噎噎,为她的“泥娃娃”伤心不已。
云渺捏了捏女儿哭红的小鼻子,无奈道:“行了,别哭了。下次……娘亲教你用不会化的材料做娃娃。”
曦儿泪眼婆娑地抬头:“真的吗?”
“真的。”
“那……那还要会说话的!”
“……行。”
“还要亮晶晶的!”
“……可以。”
“还要……哎哟!”
云渺轻轻弹了下女儿的脑门:“贪心鬼!先把今天的《清心咒》抄了再说!”
泥偶印碎混成滩,孝心可嘉,破坏力更佳。仙府的日常,就是在这样的“失去”与“得到”、“毁灭”与“创造”中,热热闹闹地向前流淌。只是萧绝觉得,自家库房里,或许该常备一些……制作玩偶的坚固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