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传来高芸的怒吼，接着是一阵激烈的交火。
赵楠转头时，正好看到高芸一个侧踢将一名敌人踹飞，紧接着补上一枪。
“清场！”纪寒的声音从建筑物内部传来。
硝烟弥漫的走廊里。
赵楠的靴子踩过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
她紧贴着斑驳的墙壁前进，枪口随着视线快速移动。
身后传来许小暖急促的呼吸声，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清场完毕。”高芸的声音从耳麦众传来，“一层安全。”
“……”
赵楠带领着女兵踢开最后一扇铁门，眼前的景象让许小暖倒抽一口冷气。
纪寒站在屋内中央。
十多名武装分子横七竖八地倒在水泥地上，每个人的致命伤都在眉心或心脏。
鲜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汇成细流，缓缓流向排水沟。
角落里，五六个衣衫不整的当地女性蜷缩在一起，眼神空洞得像被掏空的玩偶。
赵楠扫视全场，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
这些武装分子死亡时的姿势显示，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转身。
纪寒是一个人，一把枪，在不到十秒内完成了这场击杀。
纪寒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赵楠，检查活口。”
“是。”
赵楠机械地回应，但她的余光忍不住瞟向那些女人。
最年轻的那个看上去不超过十六岁，锁骨处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大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许小暖突然冲向那个女人，颤抖着拿着一件地上的外套想给她披上。
“别怕，我们...”
“许小暖！”赵楠厉声喝止，“保持警戒！”
许小暖僵在原地，外套悬在半空：“可是她们...”
“她们还活着，这就够了。”
赵楠冷酷地打断她，“我们不是圣母也不是救世主，记住你的身份。”
女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前辈。
赵楠别过脸去，满脸的冷漠，强迫自已不去看角落里那些空洞的眼神。
“指导员说得对。”
高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同情心会害死所有人。”
纪寒没有参与对话，他正蹲在一具尸体旁翻找证件。
晨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将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边。
“纪队的实力...强得可怕。”
林雪小声感叹，眼睛盯着地上那排一枪毙命的尸体。
赵楠轻哼一声：“以后你们还会继续惊讶。”
“在他手下，你们会不断打破已有认知。”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突然从储藏室方向传来。
纪寒猛地抬手，所有人瞬间噤声。
他做了几个战术手势——两点钟方向，是儿童，三人。
赵楠和高芸立刻呈夹角逼近声源，纪寒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另一侧。
许小暖被安排在门口警戒，但她不断回头张望，手指在扳机上不安地跳动。
“出来！”纪寒突然用当地语言喝道，“否则开枪了！”
沉默几秒后，储藏室的破木门缓缓打开。
三个瘦小的身影颤抖着走出来——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看上去都不超过十岁。
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脸上沾满灰尘和泪痕。
穿黄衣服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