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不还夸口说红军的防空体系固若金汤？”
“我——”周潮一把抓过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女兵们“牺牲”前的最后影像。
六个瘦削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背靠背站立，染着硝烟的脸庞上竟带着笑。
监控室突然安静得出奇。
周潮的呼吸渐渐平缓，他忽然伸手放大赵楠的特写镜头。
那个女兵拉响手雷时，眼睛里烧着的分明是狼一样的凶光。
“草……”
他低骂一声，却慢慢坐回椅子，“老纪，你说得对。”
茶水平静的水面倒映出他复杂的表情，“这群丫头……确实够可以，特别的够可以。”
演习结束后的清晨，薄雾笼罩着野战营地。
赵楠正带领女兵们收拾装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立正！”
李建国第一个发现来人，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陈铁山带着两个警卫员大步走来，作训服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
女兵们唰地站成笔直的一排，钢盔下的眼睛却忍不住偷瞄这位“阵亡”的红军指挥官。
“稍息。”
陈铁山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
突然，他伸手拍了拍许小暖的肩膀：“小同志，说说你们是怎么摸进我指挥部的。”
许小暖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却听见林雪脱口而出：“报告首长！我们……”
女兵们大概说了一下自已的潜入方法，好帮助红军了解他们布防的漏洞。
演习的意义就在此。
避免实战中，因为这个漏洞损失巨大。
无论红军还是蓝军，都是夏国的军队。
所以，女兵们愿意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陈铁山听后，走近一步。
突然伸手摘下了赵楠手臂上的演习阵亡标牌：“知道我昨晚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标牌上的蓝漆，“不是输给女兵，是输得心服口服还挑不出毛病！”
女兵们面面相觑。
陈铁山却转身从警卫员手里接过一个迷彩包。
哗啦倒出六把精致的战术匕首：“军区比武的纪念品，本来要奖励给红军尖子的。”
他把匕首一把一把分发给女兵们，“现在，它们是你们的了！”
阳光下，匕首刃面上的“智勇双全”四个小字闪闪发亮。
陈铁山最后看了眼女兵们震惊的表情，突然压低声音：“下次战场上见，你们可就没有这次的好运气了。”
赵楠当即带头敬礼。
“谢谢首长的夸赞和礼物！”
其它女兵，也跟着敬礼，齐声道：“谢谢首长的夸赞和礼物。”
西南军区，军区司令部。
这次参加演习的高级将领，以及周潮都纷纷在这里聚齐。
等着开演习战术分析大会。
周潮提前在一间小会议室，正黑着脸翻看演习报告，手指重重敲在女兵小组的战绩统计上。
“炸毁通讯车、标记油料库、引导无人机斩首”，每一项后面都跟着刺眼的“特优”评定。
“周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铁山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周潮猛地回头。
发现这位红军指挥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手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