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滨的郊外的山上,有一棵不知何时栽种的桃树。
每到初春时节,天气回暖时,站在特定的角度往那边看都能看到一朵粉色的云,点缀在一片初春才有的浅绿色里。
太宰治是桃树下的常客。
每次春天到来时,港黑里总是难以找到这个被称作幽灵的少年,只有他一头橘发,热烈得像夏日骄阳的搭档一个人处理着两个人的文书工作。
一边从小山一样的文件里拿下一本又一本,一边对他逃班的搭档骂骂咧咧。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初春,光是听着就让人想到很多美好的东西,枝桠上的嫩芽,忍耐了一整个冬天才积蓄起力量盛开的花,还有和与冬日截然不同的和煦微风。
睡眠不好的人躺在一树灿烂的桃花下,嗅着鼻尖的草木清香,听着风卷过树梢,花瓣相互摩擦的细微声响,也会难得的酝酿起一点微薄的睡意。
不算浓厚,也不足以让人安心沉睡,但对太宰治来说是一个闭目养神的好地方。
跟同龄人比起来削瘦得过分的黑衣少年将昂贵的大衣铺在身下,头枕着桃树盘踞的树根,恍惚间做了一个美梦。
转瞬即逝后,只有上翘的嘴角彰显着好心情。
簌簌花瓣像雨一样,一个不查就会落了他满身,不需多时就能让外表冷冽的少年沾染一身春天的气息。
每次去完桃树下的太宰治心情总是会很好,连带着被森鸥外叫回港黑加班干活也哼着跑调的歌谣。
在电梯旁和中原中也擦身而过时,一片夹杂在发间的粉色花瓣飘落在中原中也掌心,属于花瓣特有的柔韧触感让他低下头看了眼手里这片来自春天的花瓣,抬头看向太宰治背影的目光带着点不可置信。
其实这也不怪他,太宰治翘班总是悄无声息,又总爱折腾他那个不可能实现的爱好,每次都是带着一身伤或一身水渍回来,将两人的工作全部留给他一个人。
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在太宰治身上看到其他东西。
“森先生。”
“太宰君你来了,今天的花开得好吗?”
太宰治在踏进首领室时整个人身上那股活泼的劲顿时消散无踪,神色恹恹的站在森鸥外面前,直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眼睛。
“托您的福,开得还行。”
森鸥外坐在那个堪称枷锁的位置上,于昏暗的室内看着自己的学生,太宰治已经开始抽条了,但因为不健康的作息和格外伤害身体的爱好,他虽然长高了但比之前看起来更瘦。
担心的叹了口气,但这口气里有多少是真的对太宰治感到担心,就只有森鸥外自己知道了。
“太宰君,港黑虽然拿下了龙头战争的大头,但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