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中原中也的话,太宰治后退了一步,知道现在并不是他的舞台。
而兰堂因为太震惊,脸上的表情出现空白。
“你说……什么?”
中原中也面对太宰治的后退,兰堂的疑惑和震惊,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平静到不带一丝暗示,一点企图,只有将事实说出的平静。
兰堂在中原中也平静表情的感染下逐渐恢复了冷静,他低声喃喃,向中原中也的方向走了几步。
“果然是这样吗。”
“在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感觉哪里不对。”
“隐隐约约就觉得该不会是这样吧。”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他没有逻辑的喃喃,而是直面兰堂,一双如夏日晴空的钴蓝色眼睛亮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但语气依旧怕平静。
“我的记忆,是仅从人生中途开始的。”
“和因为冲击而暂时性失忆的你不同。是仅仅从八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整个人生才存在于世的。”
中原中也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那里光滑
“在那之前,是黑暗,青黑色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悬浮在一片青黑色的黑暗中,不知道被封印在哪个设施里。‘荒霸吐’并不是神,也没有能让死者复苏的力量。”
“我这个人格,究竟因何而存在也未可知。我所知道的,只有经由某人之手破坏了封印,将我扯出来了这一点而已。——那双手是你吧……兰堂?”
说着,中原中也已经走到了能看清兰堂细微处表情的地方,与这个让他“诞生”的家伙只有一步之遥。
青黑色的黑暗曾经是中原中也世界的全部。
被透明的墙壁封闭起来的,沉重而寂静的黑暗。
直到一只透明的大手划过黑暗,打破封印,将他从黑暗里拉了出来,不知道何人之手,给予了他这个人格自由。
但,还有一些需要确定的地方。
“告诉我吧……”
“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为什么要将我带出来?还有——是怎样让‘荒霸吐’的完全体显现的?就是为了这些答案,我才开始追踪这起事件。如今终于见到你了。来……把你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没有得到回答,站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兰堂只是在中原中也的逼问下低下头,将表情隐藏在阴影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但,他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不是因为中原中也的逼问而害怕,他在笑。
从太宰治的角度能明显的看到那扭曲着上翘的嘴角,太宰治甚至听到了他唇齿间那几乎无声的嗤笑。
不对劲!
“自然,自然,我会告诉你的……你有知道这一切的资格……”
“不过比起口头说明,还是让你亲眼看见比较快吧……这就是八年前,我对你做的事。”
在兰堂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中,周围的风景转变了。
空间反转,风景被切开,四周已不再是方才所在的造船所遗址,而变成了全然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