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恐怖的、绝不可能的念头,悚然升起!
“不……不可能的!”
“那位新晋元婴怎么可能还活着?!”
“天鬼上尊可是元婴后期至阳境的大修士!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他亲自出手追杀一个刚晋升成功、境界不稳的新晋元婴,怎么可能失手?!怎么可能让对方逃掉?!”
阮天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似如寒风中的枯叶,抖如筛糠。
他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
他试图挤出一个解释的笑容,最终呈现出来的,却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万倍、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绝望的扭曲表情。
“前…前辈……我……我……”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要将他当场撕裂!
宋凌俯视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那抹清浅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漠然与嘲弄。
“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还不算太蠢。”
她的声音好似宣判,冰冷地响彻在死寂的延宕湖上空,“既如此,也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凌没有再给阮天雄,或者下方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多一息的时间去思考、去求饶。
只是微微侧首,对着身后的蜚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蜚固,将这里,夷为平地,一个……不留!”
这阮家害得她刚刚结婴就陷入生死危机,险些身死道消,不灭族不足以雪恨!
至于下方那些宾客……
既然他们选择来参加阮家的宴席,那就是与阮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同样该杀!
“是,主人!”
蜚固应声,一步踏出。
他仅存的右手抬起,五指张开。
“轰隆!”
天地灵气汇聚,虚空震颤,风云倒卷!
一只庞大的、纯粹由灵力构成的手掌,在延宕湖上空凝聚成形!
这只巨掌遮天蔽日,笼罩了下方阮家庄园方圆数里的土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元婴!这看似侍从模样的男子,竟然也是一位元婴大修?!”
“拥有元婴大修做侍从?!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天呐,阮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下方一众宾客惊骇欲绝,此刻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前辈饶命!我邓家与阮家并无关联啊!”
“是啊前辈,我等只是迫于阮家淫威,不得已与之同流合污而已,并非是阮家之人啊!”
“前辈明鉴,饶命啊!”
面对无数哀嚎求饶,蜚固恍若未闻,只要宋凌不喊停,他就不会停下。
见求饶无用,不少人打算起身逃跑,可元婴级威压,如同亿万钧重的无形枷锁,死死镇压在每一个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