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锐利，边擦手边问：“伤在哪儿？我看看。”
孟灵玉向前一步，露出被鲜血浸透的纱布。
“伤口挺深啊，这包扎是谁做的？”
“我。”苏恒举手。
“包得不错。”医生点头，目光落回伤口，伸手按了按周围，“疼吗？”
“有点。”
“活动一下脚踝看看。”
孟灵玉缓缓转动脚踝，动作虽然僵硬，但基本活动范围还在。
医生沉吟片刻：“骨头没有变形，关节活动也正常，初步判断是表层撕裂伤伴有软组织挫裂。先清创缝合，之后拍个X光排除骨膜挫伤和隐性骨折。”
“伤口还算干净，但深度需要缝合。幸好来得及时，再晚点容易感染。”
孟灵玉只是静静点头，平静得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已。
听到“缝合”二字，苏恒忍不住插话：“需要打麻药吗？”
“当然要打。”医生瞥了苏恒一眼，嘴角微扬，“放心，不会留疤的。”
他顿了顿，打趣道：“你女朋友疼痛忍耐力不错。”
“我不是他女朋友。”孟灵玉淡淡地说。
医生一愣，苏恒轻咳一声，没接话。
缝合时，孟灵玉始终没吭声，只是额角渗出细汗，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裤缝。
苏恒站在一旁，看着她强忍的模样，心里莫名一揪。
“缝了六针，伤口不算小。”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说，“去影像科拍个片子，结果出来再拿给我看。”
“谢谢医生。”苏恒微微欠身。
“记得换药两到三次，别碰水，防止感染。”
“好，我记住了。”
医生又看向孟灵玉：“最好打破伤风，过去窗口登记一下。”
“好的。”
孟灵玉点头。
她撑着座椅扶手起身，动作很轻，却在站直的瞬间不自觉地蹙眉。
苏恒立刻上前一步，手臂稳稳托住她的手肘：“我扶你。”
孟灵玉没有拒绝，反正都被他抱过了，这点程度的接触也就无所谓了。
X光室门口排着队，两人并肩坐着等。
“今天谢谢你。”孟灵玉突然开口。
“没事，应该的。”苏恒笑了笑。
“其实...我喜欢踢足球是因为外婆。”孟灵玉突然回答起苏恒之前的问题，“妈妈走得早，爸爸又总是很忙，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她年轻时是足球运动员，后来因为受伤没能走上职业道路。在她的影响下，我也爱上了足球。”
孟灵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外婆走后，我本想替她完成梦想，可是...”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爸爸不同意，而且...我确实没什么天赋。”
说到这里，她抬起微红的眼睛望向苏恒：“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