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竟是一位老太监代为应答,傅衡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虞朝使者,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刘瑾继续问道。
傅衡负手而立,朗声道:“本王奉我朝陛下之命,特来拜访武朝皇帝陛下。”
龙椅上的迷雾微微流转,陈星河声音平静而深沉:“拜访?”
顿了顿,他突然开口:“恐怕拜访是假,探查我朝虚实才是真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傅衡心头一凛。
他神色不变,从容整了整衣袖:“陛下此言差矣。本王奉皇命而来,诚心拜访,何来探查之说?”
说话间,他暗自运转真元,抵御着扑面而来的皇道威压。
殿中烛火无风自动,映照出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陈星河目光如渊,缓缓开口:“你虞朝潜伏进我朝的密探已尽数落网,亲口供认欲对我朝不利。此事,你作何解释?”
闻言,傅衡神色微滞,随即从容应答:“陛下明鉴,此必是奸人构陷。我朝此番前来,实乃诚心结交,绝无二心。”
“是么?”陈星河指尖轻叩龙椅扶手,“那密探供词凿凿,言明奉虞皇之命潜入我朝,待探明虚实后...”声音渐冷,“便要大军压境。”
刘瑾适时呈上一纸供状,墨迹犹新。
傅衡目光一凝,又惊又怒:“好一个伪造栽赃!武朝陛下如此作为,莫非是想与我大虞...”他袖中手掌已然握紧,“兵戎相见?”
台上,陈星河缓缓抬起手掌,九条金龙虚影在袖间游动:“不错,朕给你虞朝两条路。”
他竖起一指:“其一,虞皇退位归顺,朕可赐他王爵之位,保其世代富贵。”
“其二...”
“朕的将军们会领三路大军,踏平虞都。”
傅衡瞳孔骤缩,仿佛在看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难以置信:“陛下莫非在说笑?”
他袖中手指轻颤,不是恐惧,而是荒谬之感。
虞朝坐拥三十位破虚强者,四位半步法相的供奉先帝,更有法相境老祖坐镇。
两百万常备大军中,最弱者亦是先天之境。
而眼前这个刚飞升的王朝,守城士卒多是后天,先天已是精锐,宗师、大宗师不过集中在京城...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样一个根基浅薄的飞升王朝,究竟凭什么敢向他们东境霸主虞朝叫板?
除非武朝能有三位以上法相境坐镇,才有覆灭一个王朝的能力。
可一个刚飞升上来的弱小王朝,怎可能会有如此底蕴?
“你觉得朕是在说笑?”陈星河平静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朕再说一句,臣服,或者死亡。”
傅衡缓缓抬头,眼中寒芒闪烁:“我虞朝立国千余年,岂会向贵朝俯首称臣?”
他袖中双拳紧握,一字一顿道:“既然武朝执意开战,那便——战!”
陈星河微微颔首,九条金龙虚影在周身游动:“好。朕今日放你归去。”
他目光如渊,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但愿数月之后,你还能保持这般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