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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进去吗?(1 / 2)

你还想进去吗?

“夏……”

“佩佩……”

陈白昼无力地叫着。

她走远了。

从他手上抢下帆布袋后就走得毅然决然。

为什么。

他感觉得到,她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会生气呢?

是因为他说了这种荒谬且可笑的话吗?说什么要她别走的话……这样的言论听起来的确很滑稽。

陈白昼皱紧眉头,脚步停滞不前。

甚至……他甚至不敢往前一步去抓住她,那双手就像废物,毫无用处。

右脚在往后探索,他也想离开。

窘迫不会放过他,在他做了如此大胆狂妄的事情后,他一定会被狠狠地教训。

该走。

陈白昼在慢慢转身,他每动一下,就会远离她一分。

怒火在冷风的催化作用下慢慢消减。

速度在减弱。

夏佩佩把帆布袋挂在肩上,他的温度早就在一路的疾行中被严寒吞噬掉。

她太冲动了。

口不择言。

问那样的问题做什么呢?

他被逼近绝境,她也不例外。

想不了太多了,夏佩佩只好擡头看看四周,这是学校与城区交界的边缘,是片偏僻的地带,往常都没什么人。

她以前来过几次,但都是白天过来的,这晚上还是头一回。

只有清冷的路灯伴随在周身,呼啸的风停了,致使这里安静得吓人。

夏佩佩握紧双手,几乎要把头埋进围巾里。

嘴边有热气氤氲,那是她的气息。

“叮——”

是玻璃瓶坠地的声音,很响亮,像一道惊雷。

夏佩佩浑身一怔,迅速擡眸,她的右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道歪歪斜斜的身影。

一个醉汉。

鼻腔好像能嗅到一丝难闻的酒气。

她屏住呼吸,微微把头偏到一边。

酒气越来越重,说明两个人的距离在变短。

有一种没由来的害怕和紧张,夏佩佩觉得自己应该原路返回,而不是……

“小姐……”

玩味的调戏在夏佩佩面前发生。

她瞪圆眼睛,却看不太清逆光下的男人。

不答是夏佩佩的回应,她准备绕开他,朝另一边的空旷走去。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粗吼了几声后擡起右手,好像是要将夏佩佩强留下。

惊慌中,夏佩佩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几步。

“呵呵……”几声讥笑从对方的嗓子眼里挤出来。

这般不怀好意的笑声令夏佩佩不寒而栗,可她除了愤怒,更多的就是无助。

她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更多的只是在网上刷着新闻。

应该跑!

想不了太多,打定主意后,她拔腿就跑。

但是!

她料想不到,在转身以前她的左手就被那个看起来行动不便的男人抓住。

那手指就像坚硬的鹰爪,夏佩佩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

“你放……”

夏佩佩一句话还没讲完,突起一阵冰冷的寒厉,它仿佛一只穿云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掀翻一切。

“你干什么?”

极致暴戾的质问足以凸显陈白昼的怒火。

醉酒的男人被他用力地一推,歪歪斜斜往后面倒去,他费了好大一股力气才稳住身形。

未等夏佩佩跟陈白昼交汇眼神,那男人便面带凶色地扑了上来。

这是一场近距离的斗殴。

其实,也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只不过,被吓得大惊失色的夏佩佩本能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因为当时的陈白昼,真是凶狠得像一只深山野林里的野兽。

派出所。

他们齐齐整整地坐在两位公安民警前,那两身威严的制服看得人心发虚。

夏佩佩很局促,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象面对警察呢。

相比她的不安,陈白昼就显得十分从容淡定,他坐得笔直,眼睛还斜斜地怒着身旁的醉酒男人。

如果不是他们来得快,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幸好那块有个监控摄像头,在听完他们片面的讲述后,警察再调取记录,事情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经民警的调解,也看在夏佩佩没受什么伤的地步,这件事就达成和解。

赔礼道歉后,那男人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夏佩佩最后还需要跟一位女警察去办个签字的手续,暂时离开了。

“还是大学生啊?”一个中年男民警跟陈白昼搭话。

“嗯。”陈白昼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有前科的人?”他带了几分严厉问,这种东西都是联网的,一查就知道了。

“知道。”陈白昼不以为然地答。

“知道你还这么冲动!”中年民警轻喝,“有案底再犯,是要被从重处罚的!”

“我知道。”在管教所的时候,他们经常被这么教育。

“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把人打成那样了!”警察激动地说,手里的笔都快被敲碎了。

如果不是他们去得早,说不准要出大事。

醉酒的男人还算有点自尊,知道是自己喝大先犯错,尽管被打得伤痕累累,也不敢反诉一句陈白昼防卫过当。

“是他先……嘶……”话没说完,因为嘴角撕裂的伤口。

他是让那男人不好受了,但自己也受了些伤。

“他是有错,但你就没问题了吗?”一拳头一拳头地撂,生怕他不被打死。

“你制止了过后就应该立刻通知我们过去,由我们来处理,你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难得你现在进了大学,莫非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前途吗?”

中年警察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们做警察的,自然是希望每个重返社会的犯人能遵纪守法、安心生活。

“谢谢……”

虚弱的道谢声是夏佩佩,她办完了,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仿佛灵魂还停留在惊魂一刻。

“可那时我在意不了那么多,”陈白昼小声地说,“谢谢您,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