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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苗灵(1 / 2)

我是苗灵

顾木木傻了。

钓鱼大部队也傻了。

吕尚也跟着有点傻了。

他们没想到就是一天没见,怎么阿么么就白了所有的发?

虽然面容还未变老,但是在奥丁和燔多维斯等北欧神的印象里,头发一旦白了就代表着这个人族开始衰弱,代表着这个人族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代表着这个人族随时会离开大地前往冥界接受审判。

他们不是不知道人族脆弱,但却也没想过会如此的脆弱。

是因为这里是东方吗?人族比他们认知的还要脆弱?

“阿么么...”

“现在不要开口,不合适~”

段长空捂住了燔多维斯的嘴,笑嘻嘻的轻声道:“现在的主角可不是你们,安静点~”

段长空的声音很轻,但令在旁边站着的伽勒·门罗的汗毛却唰的一声立了起来。

他之前只是觉得长空有点不对劲,但现在长空的这个语气...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像到什么程度呢,像到作为西方九大魔法种族巨头的恶魔之王都想要颤抖起尾巴了。

不过长空姓段,木木姓顾,伽勒冷静的想,东方生灵是很在意姓氏的,应该和他认识的人没有半毛钱关系才对。

#有警惕,但不多#

顾木木和吕尚同时皱眉看向了笑嘻嘻的段长空。

前者是觉得这货好像知道什么内幕,而后者是在怀疑这是不是这货干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长空是司法宫的出身,司法宫那地方的人都是有点个大病、不是,都是有点个脑子正常的不太明显在身上的。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上行下效,司法宫之主显圣真君都正常的不太明显,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顾木木和吕尚的眼里,段长空的脖子上已经套上了有罪的牌子。

#人品很重要哦#

但是现在他们的怀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的确立起来了。”

阿么么的眸光是那么的温柔,像是岁月赠予她的独一无二的色彩,伸出手摸了摸石邑的脸:“这么多的苗王里,只有你是真正的站了起来,接下来阿么么就不能陪着寨子继续走下去了。”

“阿么么的时间其实早就到了,可是阿么么舍不得,而你们也偷偷的隐瞒着一切来保护我,隐瞒了天地来保护我。”

石邑的眼眶微红。

石嫂子站在石邑的身后,既不言也不语,只是睁开了眼睛——这是瞳孔里倒映着小小的阿么么倒影的,真正意义上的睁开眼睛,不是张开了一点点缝隙,也不是平日里那般总是闭着眼睛。

石嫂子阿笙,彻底睁开了眼睛。

而同时,站在石曼身后的阿芦也睁开了眼睛。

石曼的眸中已经带上了泪。

他想到了很多,回忆的片段在脑海中叫嚣着闪现。

小时候阿么么牵着他的手走过深林野谷,告诉这里是苗人的栖息地,是苗人的家。

少年时他在前面跑着,阿么么拎着竹篮子在后面跟着,笑着说你要走慢一点,因为阿么么的年纪太大,也许哪天就跟不上了。

后来他没有争到苗王之位,阿么么安慰着他,说苗王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阿么么的阿曼不适合那个位置啊,成为苗王的左膀右臂反而更加的自在随心。

再后来,再后来也就没有了后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不明白的东西就会自然明白,很多违和的地方也能找到理由,尤其是他虽未争到苗王之位,但却也有了一位苗灵之后,才明白阿么么说的‘阿么么的阿曼不合适那个位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

“委屈你们两个了,这么多年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阿么么朝着两个苗灵招了招手,将他们都给唤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他们的脸上都贴着一张古老的、看似是道家的符篆,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苗人能够认出来,上面是苗族图腾与文字的符篆,眸光既清澈又透明。

两个苗灵都弯下了腰,让阿么么能够摸到他们的头。

“我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说嫂子们穿嫁衣是委屈了?”

顾木木开了口,脸上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

他看过很多的小说,不能说一百也有一千,他总感觉眼前的画面并不是什么好画面,这个本该为了石邑的生辰而欢乐的剧本蒙上了些许漆黑的色彩。

众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那是因为,小木头,你从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阿笙就穿着这个嫁衣,而今天,阿笙也还在穿着这个嫁衣。”

石邑定定的看着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生活常识,明显认知是有着大问题,但活的既简单又纯粹完全不被认知困扰的顾木木,平静道:“谁家的新娘会一直穿着嫁衣呢?”

顾木木:“...这不是苗疆习俗吗?”

“苗疆没有这个习俗。”

石曼也开了口,他看着得到两位苗灵的喜爱,简直是个小笨蛋本蛋的顾木木,沉声道:“不是苗疆的新娘要这么穿,是我们的苗灵新娘得这么穿。”

顾木木更加迷茫了。

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碰过这种情况,或者说他谨记他爸妈告诉他的关于各地都有各地的风俗习惯,要尊重对方的话,而在他的印象里苗疆就是有点个神秘在身上的,一切不正常的地方都应该正常的,是民族特色而已。

而且。

“苗灵是什么?什么叫做苗灵新娘?不是苗人新娘吗?”顾木木再次注意到了重点,问道。

如果在北欧,那么钓鱼大部队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疑问,但现在是在东方大陆,所以他们别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了,他们连百分之零点零一也搞不懂。

所以他们只能顺着顾木木的话疯狂点头,想要弄明白眼前这个明显开始变异的剧情是怎么回事。

“这题我会。”

“灵并不少见,但大多是很普通的灵,很容易就消散在天地了。”

吕尚开了口,眼神似乎有些复杂的盯着石邑阿么么等人:“但有种灵很特殊,这种灵是从地脉里诞生的极具地方特色的灵,如果非要说的话,它们其实更像是地脉的具象化,也就是这片土地生灵的保护灵。”

“很明显,苗灵,就是苗疆苗人的保护灵。”

顾木木:“那不是很好吗?”

哈迪斯也看了过去,只是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吕尚的言下之意。

“对啊,是很好。”

“但前提是这种灵一般不会诞生,如果真的诞生了,那就只说明一个问题。”吕尚抱着甜甜叹了口气,看着顾木木委婉道:“木木,你猜猜为什么不应该诞生的保护灵出现了呢?”

“那当然是因为...”

顾木木下意识的接了话茬,却在下一秒就闭了嘴,脸色变得很难看起来。

当然是因为,有令地脉觉得在破坏苗疆,在损害苗人的危险存在,它自然是要将其给清除干净的。

而这个危险——

顾木木和钓鱼大部队看向了白了发的阿么么。

阿么么也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除了阿么么,别无他选。

“我活了很久很久了。”

阿么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发,似乎不觉得自己的发变白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昔年先祖蚩尤大人战败,族人们在大地流浪,我们流离辗转,从春秋到盛唐,又至如今的兔国。”

“我们在这里扎了根,小木木,你不知道,你踩着的这片土地曾经是多么的艰苦,风沙毒蛇和瘟疫,那是刻在每个苗人血脉里的,流传至今不可遗忘却又不愿意多回首的岁月。”

阿么么站在高台,看向了远方。

这是她深爱的大地。

这是她发誓要守护的大地。

这片土地上活着她的族人,都是她的孩子。

“我也是苗灵。”

阿么么的眸中倏然带上了些许的晶莹的泪花:“我也是苗灵,我也是这片土地的,只是与阿笙阿芦不同,不是从地脉中诞生的,我是从万千苗人的信念中诞生的苗灵。”

她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呢?

她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那是极其艰苦的岁月。

哪怕都是苗人,但苗人内部的纷争却更加的凶狠——要生存下去就只能狠,这片土地多么的贫瘠,富饶之地不欢迎他们,他们被人称为蛮夷,被人轻蔑的喊做苗子。

“这个寨子,和河对面那个寨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整个苗疆最大的两个寨子。”

为了争取活下去的可能,两个寨子的斗争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老一辈终究会老去,新生代的苗人会继承上一代的仇恨,却又不会完全理解其中的仇恨,只能被动而又茫然的继承着。

【如果能够结束这场对立就好了。】

【我喜欢的人住在河对面...我们这辈子只能这样了,隔河而望是我们的结局。】

【不想要和对面起争执了,我要活的更好一点。】

【蚩尤先祖要是在的话,肯定不会想看到这个画面...我猜的。】

【内斗太累了,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呢?】

要是有什么能够回应期待就好了。

要是有谁能够来成为两个大寨的桥梁,来结束一切就好了。

微弱的希望中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蝴蝶花。

她听到了。

她出现在了这片土地。

她响应着族人的期待,赤足渡河,融入族群。

【...?苗灵...这一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等时间来淡化仇恨吧,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就是阿么么了,全苗族的阿么么~】

【哦豁,阿么么,咱们苗疆现在也算是山清水秀...嗯,好吧,只是山清,至于水秀,让下一任的苗王来干!】

【阿么么,山清水秀,这个水秀我完成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见上一代苗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