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气派。”
“除了气派,就没别的了?”
“柳某嘴笨,又没识得几个字,词穷啊。”柳家主讨饶状的拱手,“金家主还是放过在下吧,实在是不懂如何形容。”
金家主哈哈大笑,“柳家主谦虚了,这堤坝,修筑之前,官府便放话说,修的是百年之堤,今日一观,传言并非虚妄。
你看看这堤坝长度,这高度,还有这宽度,放眼整个黔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烧了那么多银子,能不气派么?”
吕家主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金家主神色一顿,给柳家主使了一个眼神。
两人默契的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吕家主“……”
这一幕,正好被梁听白看见。
他没忍住,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讨人嫌还不自知。”
吕家主拳头硬了。
觉得这小子很是欠揍。
“梁三少爷说的谁?”路过的学子,好奇的看过来。
“没说谁。”梁听白挤出笑容,摇着扇子,“兄台观看得如何,回去写策问应该不成问题吧?”
学子沉默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打扰了。”
吕家主趁机报复,“有些人啊,一开口就讨人嫌。”
然后走开了。
梁听白:“……”
后面的插曲,沈淮没注意到。
看见堤坝两侧的小闸流通没问题,便吩咐道,“打开主闸。”
工房掌事继续往上喊。
水吏开始指挥大汉打开主闸。
这次的水量,比侧闸的要大数倍。
奔腾而出的水,冲击着众人的视觉。
一个个神情震撼。
“主闸连续放两天,这期间,派几个人轮流值守,重点查看迎水坡、堤身衔接处,一旦发现渗水,立即做好标记并上报补修。”沈淮吩咐。
吴通判,“是。”
接下来,继续检查堤坝的排水孔、护坡石、排水沟,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沈淮回到坝顶。
“筑堤时,土坯得闷透了才好用,你们用的土,堆了几日?”
吴通判听言,立即示意负责这块的匠人出来回话。
“大人放心,小的做筑堤活计有十几年了,用的土坯都是闷了五六天的,捏在手里不沾手才能用,要是闷的不好,夯筑之后,很容易开裂。”
沈淮又问,“堤岸的迎水坡,堆砌的石头是干砌还是用灰浆勾缝?石灰和砂石是什么比例?”
负责迎水坡的工匠走上前,“回大人,干砌为主,灰浆勾缝补漏,砌石的时候,是错缝来砌的,这样卡的比较紧实。
石灰和砂的比例是按一比二的来,这比配粘度够,干了也结实。”
接着,沈淮又问了两个问题。
后面的工匠都答得很详细。
因为他们都知道,沈淮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回答得很详细,生怕被怀疑偷工减料。
这可是吃牢饭的大罪。
他们赌不起。
其实,沈淮对修筑堤坝的了解,都是来自书籍以及前人的手稿。
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他们的态度。
若是回答含糊其辞,那么堤坝的质量可能就要重新检测了。
好在,一切顺利。
“吴同知,我们去看看石碑。”
沈淮带头往石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