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藏身于门后,待刘二带着几个手下冲进庙内时,她突然发难。短剑挥舞间,寒光闪烁,几个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倒地。刘二见状,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林婉儿砍来。林婉儿身形灵活,左躲右闪,避开刘二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庙内顿时兵刃交击声四起,月光透过破窗,照亮了两人缠斗的身影。刘二身形高大,力气十足,刀势凶猛,却不够灵活;林婉儿则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不断化解刘二的攻势,时不时还能反击几招。几个回合下来,刘二已是气喘吁吁,身上被短剑划了几道口子。
林婉儿瞅准一个破绽,一脚踢在刘二的膝盖上。刘二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手中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林婉儿上前一步,用短剑指着他的咽喉:“孙玉国的阴谋不会得逞,你若再助纣为虐,必将自食恶果!”
刘二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林婉儿冷哼一声,将他打晕在地,随后迅速追赶王宁和钱多多。
此时,王宁已带着钱多多赶到镇西的老磨坊。老磨坊早已废弃,里面堆满了干草和破旧的农具。钱多多的伙计们也带着藏红花的马车赶到了,看到钱多多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王大夫,这批藏红花一共二十斤,都在这里了。”钱多多让伙计打开马车的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楠木盒,每个盒子里都装着色泽鲜亮的藏红花。
王宁看着这些藏红花,心中百感交集。这不仅是救百姓于水火的药材,更是对医者仁心的坚守。他对钱多多道:“钱叔,多谢您坚守本心,不愿同流合污。这批藏红花,我会用在该用的地方,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就在这时,林婉儿也赶到了老磨坊。她身上沾了些尘土,额角的划痕又添了几分血色,却依旧眼神明亮:“王大夫,钱叔,刘二已经被我制服,孙玉国暂时不会追来了。”
王宁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我们尽快把藏红花运回百草堂。现在镇上还有很多病患等着用药,而且孙玉国的假藏红花怕是已经流入市场,我们还得教百姓们辨别真伪,避免更多人受害。”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赶着马车,朝着青石镇的方向而去。晨光熹微中,马车的车轮碾过乡间的小路,扬起阵阵尘土。车厢里的藏红花散发出清苦回甘的香气,那香气中,不仅有着药材的珍贵,更有着医者的坚守与希望。而此时的青石镇,济生堂的灯光依旧亮着,孙玉国还在做着垄断藏红花的美梦,他不知道,属于他的末日,即将来临。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青石镇的青石板路上,将百草堂的招牌映照得格外醒目。王宁带着二十斤优质藏红花赶回药铺时,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队,病患们的咳嗽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比昨日更为嘈杂。
“王大夫,您可回来了!”张阳迎上前,神色焦急,“今早来了十几个村民,都是用了济生堂的‘藏红花’后,要么瘀斑加重,要么流鼻血不止,还有个哺乳期的妇人,服用后奶水骤减,孩子哭闹不止。”
王宁心头一沉,快步走进药铺。只见几个村民正捂着鼻子,鼻血染红了手指,还有位妇人抱着襁褓,眼眶通红地抹着眼泪:“王大夫,我听孙玉国说他的藏红花能治心烦失眠,就买了些泡水喝,没想到喝了两天,奶水就少了,孩子饿得直哭,我自己还浑身乏力。”
王宁让张阳为妇人搭脉,自己则接过另一位村民手中的“藏红花”——那花丝颜色暗沉,呈暗红色,手感僵硬,闻起来没有清苦回甘的香气,反而带着一丝化学染料的刺鼻味。他取出小瓷碗,倒了些清水,放入几根“藏红花”。不过片刻,水便变成了暗红色,花丝也褪去了不少颜色,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底色。
“这是用普通红花染色冒充的假藏红花!”王宁将瓷碗举起来,让周围的村民都看清,“正宗藏红花入水呈金黄色,花丝不褪色;而这种染色假货,水会变红,花丝也会掉色。孙玉国简直丧心病狂,用假药害人!”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孙玉国的恶行。“我说怎么吃了没用还加重了病情,原来是假的!”“孙玉国不得好死,拿我们的性命赚钱!”
王宁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乡亲,大家先冷静。现在当务之急是用正宗藏红花为大家调理身体。张阳,你按之前的方子,对有出血倾向的村民,先用仙鹤草、白茅根止血,再辅以少量藏红花活血化瘀;哺乳期的妇人,禁用藏红花,改用当归、王不留行通乳;儿童用药依旧减半,务必精准称重。”
“明白,师父!”张阳立刻转身,从新运来的楠木盒中取出正宗藏红花,小心翼翼地称重、配伍。王雪则在一旁帮忙分拣药材,她一边将藏红花平铺在竹制晒盘上晾晒,一边对村民们说:“大家以后买藏红花,除了看入水颜色,还可以看形态——正宗的是深红色漏斗状柱头,顶端略宽,手感柔韧;假货大多是普通红花染色,形态细长,颜色不均。”
钱多多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众人,感慨道:“王大夫,您这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孙玉国只想着赚钱,哪里顾得上百姓的死活。”他转头对围观的村民说:“我这批藏红花都是伊朗产地直供,晴天采柱头、低温烘干,大家可以放心购买,价格绝对公道,绝不涨价!”
就在这时,孙玉国带着刘二气势汹汹地冲进药铺,他穿着锦缎长袍,脸上满是怒容:“王宁,你竟敢坏我的好事!抢我的货源不算,还当众诋毁我的药材,你安的什么心?”
刘二跟在后面,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恶狠狠地瞪着林婉儿:“就是!我们济生堂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分明是你故意找茬!”
王宁放下手中的药勺,面色冷峻:“孙玉国,你用染色红花冒充藏红花,害村民出血加重、哺乳期妇人断乳,还有脸来这里叫嚣?《本草经疏》有云,藏红花‘虽无毒,然活血通经,禁忌需严’,你不懂药性,不顾禁忌,用假药牟利,简直是对药材的亵渎,对生命的漠视!”
他转身取出那碗染成红色的水和褪色的假藏红花,递到孙玉国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上好药材’?正宗藏红花入水金黄,花丝不褪,而你的假货入水变红,花丝掉色,还敢狡辩?”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上前,指着孙玉国骂道:“你这个骗子,还我们血汗钱!”“把我们害成这样,必须给个说法!”
孙玉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嘴硬:“我……我只是进货时没看清,并非故意卖假药!王宁,你别以为有优质藏红花就了不起,这青石镇的生意,还不一定是谁的!”
林婉儿上前一步,青色劲装无风自动,眼神锐利如刀:“孙玉国,你囚禁钱叔、阻断货源、售卖假药,桩桩件件都是恶行。若再执迷不悟,我们便报官处置,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孙玉国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又看了看身手矫健的林婉儿,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他知道,今日之事若闹大,自己不仅生意做不成,还可能牢狱之灾。但他咽不下这口气,狠狠瞪了王宁一眼:“王宁,你给我等着!”说完,便带着刘二灰溜溜地逃走了。
村民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王宁看着孙玉国狼狈的背影,沉声道:“大家放心,我会联合镇上的药材商户,共同抵制假药,也会教大家更多辨识药材的方法。今后在百草堂购买藏红花,一律明码标价,现场演示真伪辨别,绝不允许假药再害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百草堂忙得不可开交。王宁带着张阳、王雪日夜为病患诊治,用正宗藏红花配伍药材,村民们的瘀斑渐渐消退,心烦失眠的症状也得到缓解,哺乳期的妇人经调理后,奶水也恢复了正常。
张娜则在药铺门口摆了张桌子,专门教村民辨别藏红花的真伪,她温柔地讲解着:“大家看,正宗藏红花花丝长约三厘米,顶端宽,底端细,颜色均匀;用手捻之,有轻微的油润感,不易折断;泡水后,水呈金黄色,香气清冽。”她一边说,一边演示,村民们听得认真,纷纷点头记在心里。
钱多多也留在百草堂帮忙,他联系了更多诚信商户,承诺以后会稳定供应优质藏红花,让青石镇的百姓再也不用为买到假药而担忧。
夕阳西下,百草堂的灯光依旧亮着。王宁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药方,又看了看窗外渐渐平复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关于藏红花的纷争还未完全结束,孙玉国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更坚信,只要坚守医者初心,辨真药、用良药,就一定能守护好青石镇百姓的健康。而那深红色的藏红花,不仅是救死扶伤的药材,更成了辨别善恶、坚守正义的象征。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日,青石镇的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百草堂飘出的药香,格外沁人心脾。经过数日调理,镇上患怪症的村民已尽数康复,就连最严重的那位产后瘀阻的妇人,也能抱着孩子来药铺道谢,脸上满是红润的气色。
王宁正坐在案前,整理着藏红花的配伍笔记,笔尖划过宣纸,留下工整的字迹。他青布长衫的袖口沾了些新换的藏红花粉末,指尖的老茧在纸页上摩挲,眼神专注而平和。张阳在一旁分拣药材,将晒干的藏红花装入楠木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经过这场风波,他对“用药需慎”四个字有了更深的体悟,标注禁忌的红笔圈,比以往更密了些。
王雪端着刚泡好的藏红花茶走进来,浅蓝色布衫上的甘草香囊轻轻晃动,茶香混着药香漫开。“哥,钱叔派人送来了长期供货的契约,说以后每月都会从伊朗产地运优质藏红花来,价格不变。”她将茶碗放在王宁案前,碗中茶汤呈透亮的金黄色,几根深红色花丝在水中静静舒展。
王宁端起茶碗,轻啜一口,甘醇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放下茶碗,目光落在墙上父亲留下的那幅《本草图》上——画中藏红花的形态栩栩如生,旁边题着“药者,心之刃,辨真则生,用伪则亡”。这幅画曾被他当作普通装饰,如今才明白,父亲早已用这种方式,埋下了坚守真药的伏笔。
就在这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官差的脚步声。王宁抬头望去,只见孙玉国被两个官差押着,双手反绑在身后,锦缎长袍沾满泥水,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刘二则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淤青。
“王大夫,多亏了你提供的证据,孙玉国售卖假药、非法囚禁、垄断货源的罪名都已查实。”为首的官差走进药铺,神色严肃,“我们还在他的济生堂后院,搜出了大量染色用的化学染料和未包装的假藏红花,足以定罪。”
孙玉国看着王宁,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赚钱,不顾钱多多的劝阻,执意要用普通红花染色冒充藏红花,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皆是咎由自取。
王宁站起身,走到孙玉国面前,语气平静:“孙玉国,你并非不懂药材,只是被利欲蒙蔽了双眼。药材是救死扶伤的根本,而非谋利的工具。《本草纲目》开篇便说‘药以治病,因毒为能’,真药能救人,假药能害命,这是医者与药商最该坚守的底线。”
孙玉国低下头颅,声音沙哑:“我……我错了。”
官差押着孙玉国和刘二离去,围观的村民纷纷拍手称快。钱多多从人群中走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王大夫,这奸商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青石镇的药材市场,总算能清净了。”
王宁点点头,转身对围观的村民道:“各位乡亲,今日之事,不仅是为了惩治恶行,更是为了提醒大家,辨药用药需谨慎。今后,百草堂会每月初一开设药材辨识课,教大家辨别藏红花、人参、天麻等名贵药材的真伪,也会分享用药禁忌,让大家不再受假药之害。”
村民们闻言,纷纷鼓掌叫好。李大柱走上前,握着王宁的手道:“王大夫,多亏了你和这藏红花,我家婆娘才能康复。你真是我们青石镇的活菩萨!”
王宁笑着摇头:“救你们的不是我,是正宗的药材,是恪守正道的人心。”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婉儿,多谢你一路守护,若不是你,我们既救不出钱叔,也取不到真药。”
林婉儿身着青色劲装,站在药铺门口,阳光透过雨后天晴的云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身形。她微微颔首:“守护百草堂,守护真药,本就是我的责任。王大夫坚守初心,才是真正的医者风范。”
张娜端着一碟刚做好的点心走出来,温柔地笑道:“今日是大喜事,大家都留下来喝杯茶,尝尝点心吧。”她的笑容如同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治愈。
药铺里顿时热闹起来,村民们围着案几,喝着藏红花茶,听王雪讲解藏红花的储存方法,看张阳演示配伍技巧。钱多多则和几位药材商户商议着,要联合成立药材诚信联盟,杜绝假药流入青石镇。
王宁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片安宁。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这场关于藏红花的纷争,想起那些因假药受苦的村民,忽然明白,中医药的传承,不仅是医术与药材的传承,更是医者仁心、坚守正道的传承。
雨过天晴,阳光洒在百草堂的招牌上,“百草堂”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案头的楠木盒里,深红色的藏红花静静躺着,散发着清苦回甘的香气。这香气,是药材的本味,是医者的初心,更是青石镇百姓心中,最安心的味道。
王宁拿起笔,在藏红花的配伍笔记末尾,写下这样一句话:“藏红花者,色红如丹,性温味甘,活血解毒,解郁安神。辨其真,用其准,守其心,方为用药之道。”
窗外,秋风拂过,带来阵阵药香,也带来了中医药文化绵延不绝的希望。而青石镇的故事,也将随着这药香,在岁月中静静流淌,诉说着关于真药、真心与坚守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