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孽障给我带过来!”他对着管家低吼,额角青筋跳动。
片刻后,楚薇珞被抬至堂前。
她似乎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刻脸上还带着不忿和委屈。
“父亲,您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女儿怜姐姐在乡下长大,好心带她去马场见见世面。”
“她却故意刺激我的马,让其冲撞了公主殿下,害我至此……”
楚国栋冷冷得看着她,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混账!”
楚薇珞一喜,只以为父亲要为自已做主,狠狠责罚那个贱人。
结果,父亲下一瞬却指着她的脸:
“我楚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平日里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马球场上生出事端,惊扰公主凤驾!”
“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攀咬你大姐。”
“你是想害死全家吗?!”
楚国栋痛心疾首,越想越后怕。
若昨日公主真有丝毫损伤,楚家今日焉能存在?
“父亲!那马真的是因为姐姐,才突然受惊……”楚薇珞试图辩解。
“闭嘴!”楚国栋打断她。
“还敢狡辩!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
“从今日起,你给我滚去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抄写《女诫》、《女则》各百遍!抄不完,不准用膳!”
楚薇珞不可置信。
“父亲,女儿还伤着!”
楚国栋根本不再搭理她,挥手命人将她抬去祠堂,又让人将大女儿叫了过来。
一刻钟后。
楚薇宜缓缓走进,躬身行礼。
“父亲。”声音淡漠疏离。
楚国栋看着眼前垂首立着的楚薇宜,神色复杂。
这个刚接回来的女儿,昨日无妄之灾,却因祸得福得了大皇子相助……
他语气缓和了许多:“薇宜,你昨天受惊了。需要什么,直接和你母亲说。”
呵……
母亲。
“是。”楚薇宜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
她恭顺地行礼告退,自始至终没说其他的。
楚国栋坐在椅上,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昨日大皇子出手相救……难道……
……
长宁宫。
淼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精神仍有些恹恹的。
糖宝和糖画伺候她梳洗时,晏刑燚亲自带着一大堆宝物过来了。
“淼淼,昨日让你受惊了。”
“父皇骂得对,是哥哥罚轻了。这些你都收着,压压惊。”
他身后的宫女内侍一字排开。
小心捧着的的锦盒内,装满了奇珍异宝,璀璨夺目。
淼淼摇摇头:“才不怪大哥哥。”
她对那些珍宝,没什么兴致。
但大哥哥都送来了,肯定是不会再拿回去的。
她让人将东西拿去库房好生收着。
晏刑燚观察她的神色,有些担忧。
“淼淼昨夜没睡好?可是……做噩梦了?”
淼淼垂下眼睫,掩盖住眼中的心虚,含糊过去。
“嗯……”
啊啊啊啊啊……羞死个人了!
昨晚在梦中,淮凛哥哥抱了她整整一夜!!!
她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做那样的梦。
淮凛哥哥太讨厌了!
晏刑燚只当她余悸未消,都心疼坏了。
连声安抚了好久,心中也恼自已昨日处置太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