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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痴情帝宠关我什么事35(2 / 2)

永王一案的主动附逆者,如核心谋士薛镠,积极为永王筹措军资并企图以此谋取高位的富商甲氏,有其与永王的大量密信,清晰可见其怂恿策划之迹,证据确凿。

对这些主犯,长安将证据整合,派人一道槛送京师,其家产尽数抄没。

对被胁迫者,如一些手中并无兵权,因家小被永王控制而不得不为其效力的文官,首先时核实对方确实未曾参与核心谋划,且确认无恶行后,长安才将归为附庸,注明无作恶。

而对受诓骗者,如一些地方乡绅,因听信永王奉密诏勤王的谎言而捐献了些许钱粮的,长安命人将其名册单独列出,注明受蒙蔽,情有可原。

一张一张文书查验,长安还从文牍中发现了一些表面屈从永王,实则暗中传递消息保护百姓的官员,对于这些人,长安将其功绩详细记录,附于捷报之后,奏请朝廷褒奖任用。

在将永王等人押解进京后,一份出自长安的奏疏抄本,和她亲笔签署的安民告示,便由信使快马传檄四方。

告示中明确写到“江南士庶多被诓骗裹挟,情非得已,今首恶既擒,各安其位,勿复惊扰。”

分门别类的卷宗罪行,连同那份彰显仁政的安民告示,如同春风化雨迅速抚平了江淮大地的恐慌,不仅地方官员感念长安的明察秋毫。

京中许多曾与永王府有过礼节性往来,唯恐被牵连的勋贵朝臣,也因这份清晰的罪责清单而松了口气,对长安的严谨与仁厚心生好感,一扫之前被潼关军强制借粮的不满。

可李嗣升看着面前的加急送来的捷报,和厚达数尺的案卷文书,却是心情复杂。

他既欣慰于长安以雷霆之势迅速平定叛乱,稳固了朝廷的财赋重地,也忌惮她处理善后事宜时表现出的老练政治手腕。

短暂的思索过后,李嗣升欣然准了长安所奏,对名单上被宽宥的官员士绅予以认可。

同时又以天子的名义下了一道恩诏,布告天下,对江淮被裹挟的士庶既往不咎,字里行间极力彰显宽仁与体恤,又将稳定江南的功劳,巧妙地揽回帝王手中。

不仅如此,李嗣升还未按照常规将永王及其核心党羽押解进京受审,而是以“永王其罪当由父皇圣裁,以全父子之情”为由,派出一支禁军赶去江淮进京的路上交接人犯,径直押往蜀中交由太上皇处置。

当永王被生擒,叛乱平定的消息连同新帝的奏报,由禁军一路护送抵达蜀中行宫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昔日开创盛世的玄宗,在蜀中行在的这两年,早已失了往日的威严与从容。

他比朝廷更早听闻永王举兵叛乱,也曾派人前去训斥,希望幼子能够迷途知返,但无论派出去多少人都没有回来,此时知道永王之乱被迅速剿灭,玄宗的脸色先是涨红,继而转为一种颓败的青灰。

“逆子!都是逆子!”玄宗猛地将案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裂声在空旷的殿内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