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后,宋应知没等到爵位传给宋文弃的圣旨下来,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随宋应明等人悄然离开京城。
等昨晚喝得不省人事的宋文弃起床时,才知道宋应知早已离去多时……
“石头,回到巴里,你想做什么?”
燕京长城外,一条长长的车队缓缓朝着巴里方向前进。
天气甚好,宋应知宋应明二人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每天睡到自然醒。”
看着芳草碧连天的景色,宋应知只觉内心无比放松。
“鬼才信你的鬼话。”宋应明一声嗤笑,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这人歇下来过一天。
“等你闲不住了,就随我一道去大理看看橡胶树。”
橡胶树?
提到这事,宋应知总算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事。
“二哥,橡胶树培育如何了?”
“不理想,第一年就死了一批,剩下的我命人昼夜看护,活是活下来了,但一直病怏怏的。”
每每想起这事,宋应明都很头疼。
“这些年的橡胶一直都是靠巴里种植的橡胶草提供,只是橡胶草出胶量太低,成本高,朝廷这边的一直对我们的价格十分不满。”
要不是有宋国公一直压着,这事早闹起来了。
“行吧,等到了巴里安置好,我随你去一趟大理看看。”
宋应知欣然同意,本来他也有游历北夏的打算,一直待在巴里,只怕自己也闲不住。
“嗐!既然要去大理,咱们还回巴里干啥?!”
宋应明拉紧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事不宜迟,咱们回京,走水路去大理,如此还早快些。”
巴里和大理,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两地相隔甚远,走陆路最少也得两个多月。
宋应明一合计,还不如从京城走水路到桂林等地,再从桂林往西南方向进入大理。
“可二嫂怎么办?”
宋应知有些迟疑,回巴里的路上并不安全,若是遭遇了意外,后悔莫及。
“嗐!多大的事,你二嫂和我们一起,让队伍自行先回巴里,正好,咱们送花儿回家!”
宋应明满不在乎地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往钱氏与宋大花所在的马车跑去。
宋大花难得出来一次,本来打算让她随他们回巴里住一阵子,谁知现在二人改变主意。
得知两人要去大理时,最高兴的莫过于宋大花了。
“正好,你们先随我去廉州坐坐,趁这个机会,二哥,石头,你们俩帮我看看我的养殖场需要改动的地方。”
钱氏反而有些不大愿意去。
“文盛媳妇还在家里,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她好歹是做婆婆的,儿媳生产,她怎么能不在。
宋大花笑容一淡,想想又道:“左右石头已经辞官,后面时间长着呢,咱们先送嫂子回巴里,再去廉州也是一样的。”
“是啊!石头现在不忙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宋应明一拍脑袋,觉得宋大花说得很有道理。
“行,那就先回巴里,等看了孙儿,再去廉州。”
宋应知点头赞同,“二哥,你现在写信让文盛从大理回来,等他到了,咱们再走。”
这些年,橡胶树的事情一直都是宋文盛在打理,这妻儿生产也未来得及赶回来看看。
“等到了驿站,我再差人给他送信。”
一行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钱氏送回巴里,在家里待了两天左右。
宋应知三兄妹再次从巴里启程,从河西走廊到襄阳,再坐水路一路从桂林到南宁再到廉州。
当宋应知再次踏入廉州与南宁的三关口时,这里的变化早已发生天翻地覆得变化。
原本宽阔无比、能容纳二十万大军通过的关口如今垒起了城墙,需要凭借路引等文书才能通过。
“这里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怎么在此处建起防线?”
宋应明一脸困惑道。
“二个有所不知,这里曾是廉州战役的战场,从关口进入南宁将士一马平川,若是这里失守,那整个南宁以及其他州府将毫无抵抗之力。”
当年这场战役打得十分激烈,夷人借着城墙和先进武器的优势,即便只有两万士兵,也撑可一晚上。
“原来如此。”
宋应明微微点头,不再多问,毕竟花儿的丈夫就是死在这场战役之中,他这么一问,难免会让她想起过往。
“二哥,穿过关口,去海边就只需要一天左右时间,咱们赶紧的吧,我这孙儿前几日天天闹腾着要见爹娘。”
宋大花脸色不变,催促二人赶紧过关。
沈离君当年甘愿跳墙换来北夏的胜利,也换来百姓对他的歌功颂德,连着她这个妻子都受到百姓的尊敬。
在廉州做珍珠生意的这些年,她一直顺风顺水,后来来此任职的知府大人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
“要娘,奶奶,孙儿要娘!娘!”
三人陷入沉思之际,小萝卜头见他们迟迟不肯出发,便又拉着宋大花的衣袖闹起来。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回家见娘,孙儿乖。”
宋大花回过神,摸了摸孩子的头。
“走吧。”
宋应知话音落下,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一天后,马车就到了宋大花在廉州的家。
还没等车停稳,小萝卜头就兴奋地跳下了车,一边喊着“娘!”一边往屋里跑。
宋大花等人也随后下了车,付了车费,三人相继走进屋内。
沈家宅院内,一个年轻妇人正坐在椅子上做着针线活,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她差点被针扎到。
她抬起头,看到是宋大花等人,眼中闪过一批惊喜。
“娘,您可算回来了,还有二舅,三舅,你们都快进来坐。”
小萝卜头一下子扑到妇人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娘,我想死你了!”
小年轩跑到母亲身边,在对方脸上落下一嘴的口水,惹得礼安媳妇一脸嫌弃。
“你这孩子,想娘就想娘,什么死不死的……”
“礼安呢?”
宋应知一进门,就没看到沈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