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娄赫元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啊?”阮卿卿抬头看他。
娄赫元看着她,眼神认真:“刚才谢谢你。”
阮卿卿愣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摆手:“不用谢,我就是本能反应,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可你是第一个敢扑过来拉孤的人。”
娄赫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京里的人都怕孤,敬孤,却没人敢像你这样,不把孤当太子,只把孤当一个需要帮忙的人。”
阮卿卿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嘀咕:“我也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呼喊:“殿下!您在里面吗?”
娄赫元眼睛一亮,起身走到庙门口,掀开帘子:“孤在这儿。”
侍卫们见到娄赫元,都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行礼。
为首的侍卫长看到阮卿卿,愣了一下,却没多问,只是恭敬地说:“殿下,刺客已经被拿下,二皇子也被陛下禁足了。咱们现在回东宫吗?”
娄赫元点头,回头看向阮卿卿:“我让侍卫送你回尚书府。”
阮卿卿心里一松,连忙点头:“好,谢谢殿下。”
侍卫们护送着两人走出山神庙,月光洒在小路上,照亮了回家的路。
阮卿卿跟在娄赫元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或许,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那么自恋,那么讨厌?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等回了家,还是离他远一点才好!
侍卫备来的马车停在山神庙外,漆色虽不张扬,却透着东宫仪仗的规整。
阮卿卿刚要抬脚上车,手腕却被娄赫元轻轻攥住,他掌心还带着方才受伤后的微凉,语气里藏着几分她没听过的郑重:“今日之事,多谢你。往后若有难处,可持这枚令牌去东宫找孤。”
一枚刻着“赫”字的银质令牌被塞进她手心,边缘打磨得光滑,显然是常被人摩挲的物件。
阮卿卿捏着令牌,指尖微微发烫,刚想说“不必了”,却对上娄赫元认真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一片坦诚,让她到了嘴边的拒绝竟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应了声:“谢殿下。”
马车驶离山林时,阮卿卿撩开窗帘往后看,见娄赫元还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方向,她心里莫名一慌,赶紧放下窗帘,假装专心看着车内的软垫。
直到马车驶入尚书府熟悉的街巷,她才松了口气,把那枚令牌小心翼翼地塞进袖袋深处——她想,或许这辈子都用不上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