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婶的主意吧？”
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怕我像四年前一样临阵脱逃？”
“聪明人有时候真讨厌。”
白晟哈哈大笑，拍开酒坛泥封，浓郁的酒香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你猜对了，是三婶特意嘱咐的。她说......”
他故意捏着嗓子学王玉香的语气，“去看着点齐风，别让他紧张得睡不着觉。”
齐风心头一暖。
指尖不自觉地抚过礼服上精致的刺绣纹样。
月光透过窗棂。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他这次，绝不会再犯浑了！
“说起来。”
白晟倒了两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瓷碗里荡漾，“真没想到四年后，我们四个会是这样的结局。”
齐风接过酒杯，与白晟轻轻一碰。
“是啊。”
他仰头饮了一口，陈酿的辛辣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却带着说不出的畅快，“白晟，这些年......谢谢你。”
要叫对方一声堂哥，他更想叫眼前的男人一声好兄弟。
“嗐。”
白晟摆摆手。
眼中带着难得的认真，“说这些干什么。倒是你，没因为艾米的事跟我生分，我才该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
过往的种种如烟云般在眼前掠过。
那些年少时的冲动，如今想来都成了下酒的故事。
“其实......”
白晟晃着酒杯，语气轻松，“要不是你出现，艾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我。”
他自嘲地笑笑，“那丫头死心眼，认准了就不回头。要不是你心里只有薇薇，我哪有机会？”
齐风摇头。
“艾米很聪明，她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举起酒杯，“敬你们。”
“敬我们。”
白晟重重地与他碰杯，“明天过后，咱们可就是真正的连襟了。”
“连襟......”
齐风低声重复这个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忽然站起身，拎起酒坛：“走，去院子里喝。这儿太闷了。”
月光如水，倾泻在祖宅的老院子里。
那棵百年桂花树下，两人席地而坐。
夜风送来淡淡的花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
白晟忽然问。
齐风轻笑：“怎么不记得？在M国那个小烧烤摊，你喝多了非要跟我结拜。”
“结果第二天你宿醉，错过了和艾米的约会。”
白晟揶揄道，“气得她三天没理你。”
“这次可不行。”
齐风拍拍胸脯，“明天我要是误了吉时，薇薇能把我活剥了。”
白晟大笑：“放心，我看着你呢！”
他举起酒杯，“最后一碗，不能再喝了。”
酒杯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脆。
月光下，两个男人的剪影靠在一起，低声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笑话。
远处同样有人在夜里促膝长谈。
白薇靠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拔步床上，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自己有些浮肿的小腿肚。
丝绸睡裙下，脚踝处确实比往日圆润了些许。
“嘶......”
她忍不住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