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曾经执笔算账、如今却布满伤痕的手,让他胸口发闷。
"让他们逃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王秀秀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周云安命硬得很,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她说得轻巧,可陆景泽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忧色。
周云安就像一条毒蛇,这次没能打死,日后必会卷土重来。
"回京后,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他沉声道。
"我不怕他,这次虽未竟全功,但至少重创了周云安,他胸口那伤,没有三个月绝对好不了。"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况且,我敷在他伤口上的红苔藓......是带毒的。"
陆景泽瞳孔微缩。
"不会立刻要他的命,"王秀秀理了理湿漉漉的衣袖,"但会让他生不如死。"
晨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
陆景泽忽然伸手,将她沾在脸颊的一缕湿发别到耳后,低声道:"回京后,你也好好休息。"
王秀秀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远处,亲卫已经备好车马。
两人在晨光中并肩而行,身后是渐渐苏醒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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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靖王府。
秋雨淅沥,王秀秀站在廊下,望着院中被雨水打落的桂花。
"娘娘,天凉了,加件衣裳吧。"丫鬟捧着披风轻声道。
王秀秀拢了拢衣襟,突然问道:"王爷今日又去军营了?"
"是,一早就出门了。"
这已经是回京后第七次。
陆景泽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宿在军营。
王秀秀知道,他是在追查周云安的下落。
虽然他的势力被几近剿灭,但那个疯子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备马车。"她突然转身,"我去商行看看。"
丫鬟迟疑道:"可是王爷吩咐过……"
"放心,多带些护卫就是。"王秀秀笑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总不能因为怕一条疯狗,就永远不出门吧?"
马车驶过湿漉漉的街道,王秀秀掀开车帘,目光扫过街角巷尾。
周云安,到底藏在哪?
与此同时,某处阴暗的房间里。
"咳咳咳……"
周云安瘫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灰败如死人。
他的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般疼痛。
萧成端着药碗进来,见状皱眉:"主子,该喝药了。"
周云安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那场爆炸几乎要了他的命,若不是萧成拼死相救,他早就葬身潭底。
王秀秀这女人,还真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