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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澜音抵达国外时,她所在的城市已是深夜,暴雨侵袭。
私人飞机降落在公寓附近,间隔几公里。
鹤澜音独自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踩着高跟鞋,走下舷梯,淋了雨的梯面湿滑,灯光被雨幕吞噬的昏暗,忽然,她脚下一滑,没踩稳。
手中的雨伞倾斜,被风吹走滚落到大雨中。
鹤澜音脚崴了一下,幸亏在暴雨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扶手,才稳住身子,没跌滚下去。
“小姐——!”
新保镖提着行李箱跟鹤澜音的包,刚出机舱,就看到鹤澜音险些摔倒的一幕。
他急忙跑下舷梯,扶住鹤澜音纤细雪白的胳膊,一手给她撑伞,“小姐,有没有受伤?”
鹤澜音身上的裙子和头发,被大雨淋湿,她不敢再动,明显感觉到脚踝处火辣辣的刺痛,湿漉的美眸颤抖,“好像脚崴了,好疼……”
“我送您去医院,对不起小姐,冒犯了。”
新保镖把雨伞递给鹤澜音,他打横抱起她,迅速上车,赶往医院。
无人发现,他们车后,跟着一辆黑色车子。
车距,是几个月来,最近的一次。
鹤澜音挂了急诊。
拍片后,万幸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但脚踝还是红肿了一大圈。
医生让卧床静养一周,最少半月内,不能穿高跟鞋。
鹤澜音只能跟经纪公司延长休假。
从医院出来时,天都亮了。
鹤澜音不想坐轮椅,看着太严重太吓人,于是,还是得麻烦新保镖抱着。
挂号,拍片,冰敷消肿,折腾了一夜,鹤澜音此时困极了。
她脸上戴着一次性的医用口罩,以防被人认出,靠在新保镖的怀里,却怎么也睡不沉,眼皮困得睁不开,脚很疼。
这种巨累巨困,却难以睡沉的感觉,让鹤澜音很难受,眉尖紧紧蹙着,眼尾沁泪。
直到——
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匆匆从骨科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寸头,一双寒沉肃煞的黑眸,在长廊上,小心地找寻着鹤澜音的身影。
他跑到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
远远的,他看到,保镖抱着鹤澜音走出去。
保镖后颈上环着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莹白夺目,刺得他眼眶生疼。
从鹤澜音松松环着的小手上看,她睡着了。
苍槐定在原地,仿佛生根的大长腿,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她睡着了。
她不会知道。
这是苍槐遵从内心,卑劣自私的不想其他男人碰触鹤澜音,现身插手的理由。
新保镖脚步一顿。
一眼认出,拦在他面前,满身冷戾的苍槐。
x禁区军事基地总部的魔鬼教官。
鹤澜音小姐的前任贴身保镖。
男人对着比他职高一等的苍槐,低头颔首,眼神敬重。
苍槐上前一步,从他怀中,轻轻接过鹤澜音,低哑沉冽的声线命令,“开车,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