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的表情有些纠结,沉默半晌才说道:“祖母,孙儿没有,俞姑娘磕坏了脑子,记忆错乱了,才会把我认成坏人,实际上是我救了她。”
原来,江珩在浙江时曾去拜访了一位大儒,那大儒膝下只有俞相宜一个女儿。
江珩在俞家住了几日,也曾见过俞相宜,碍于男女之别,两人也仅限打个招呼。
等江珩离开浙江准备回京的时候,却在码头看到了被人带走的俞相宜,他出手救下俞相宜,另外又派人去打探俞家的情况。
这才知道,俞相宜父母一夜之间暴毙,俞家只剩下了俞相宜,为了保护俞相宜,江珩只好把她带回京城。
“怎么会呢?”俞相宜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珩,“分明是你害了他们。”
江珩反问道:“那船上之人号称是你的族叔,为何不留你在家办完父母的丧事后,再带你离开?”
俞相宜的脸色苍白,在江珩的质问下,原先深信不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吗?
江珩又继续问道:“我若是真想拐骗你,为何把你放在国公府好吃好喝伺候?名义上让你做丫鬟,可实际上呢?可曾使唤过你?”
俞相宜放下手,“怎么没有?你分明让我替你研磨……”
眼见着俞相宜要说出其他话,江珩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转头对上慕青沅和江知彰两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江珩:(=ω=;)
感觉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慕青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非俞姑娘自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你还要瞒多久。”
江珩窘迫地低下头,“她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我怕她见了太多生人心中惶恐,便一直没有让她出来。”
“既然我已经知道,就不能让俞姑娘继续住在你那里,花嬷嬷,你带俞姑娘先住在凌霜那里,另外再去告诉四夫人一声。”
等俞相宜走后,慕青沅问道:“珩儿,明儿请李太医为俞姑娘看看。至于俞家的那些事情,等到俞姑娘的记忆恢复,咱们再仔细调查清楚,一定还她还有她父母一个公道。”
江珩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慕青沅又说道:“江家还是安全的,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俞姑娘,好生准备春闱才是。”
江珩脸一红,他怎么觉得慕青沅话中有话?
说了这么一会话,慕青沅精神不济,犯起了瞌睡。
江知彰和江珩两人离开翠微院。
过了年,慕青沅的身子急转直下,每日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昏迷。
江知砚向萧景昀告了假,一心在家侍疾。
江知礼和江知砚商量,是不是要把远在西北的江琪和泉州的江瑶叫回来。
没想到这话被慕青沅听到了,“不要叫她们回来,我还没事呢。”
江知砚赶紧扶起慕青沅,“娘,您感觉如何?”
慕青沅对着他们两人一笑,“没事,就是睡久了头昏。”
江知礼的眼眶红了,慕青沅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分明是已经不好了。
江知礼温声劝道:“娘,您不是想念琪儿吗?让她回来陪您一些日子吧。”
慕青沅神色怅然,她是想念江琪的,“不好,琪儿刚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奔波,让她好生养着吧。”
江知礼心头一惊,江琪送回江家的家信从未说过自己有了身孕,他娘是如何得知?
江知礼还想再说,江知砚打断了他,“大哥,还是听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