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蜷缩在蒿草丛里,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泥土往下淌。刚才从黑衣人眼皮下溜走时,她的手臂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顺着指尖滴在草叶上,洇出细小的红痕。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听着身后火把“噼啪”作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刚才明明看见影子往这边跑了!”刀疤脸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搜仔细点,这丫头滑得像条泥鳅!”
苏璃月屏住呼吸,将身子往更深的草堆里缩。蒿草的气味呛得她鼻子发痒,却只能硬生生忍住喷嚏。她能感觉到火把的热浪扫过草叶,离她不过三尺远——只要对方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衣角。
“头儿,这边草动了!”一个瘦高个黑衣人喊道,手里的长刀“唰”地劈向草丛。苏璃月猛地向侧面翻滚,刀锋擦着她的腰侧劈进泥土里,溅起的泥块打在她脸上。
“在这!”刀疤脸怒吼一声,扑上来就要抓她的后领。苏璃月借着翻滚的惯性,反手将藏在袖中的短刀刺向他的膝盖——这是她爹教的防身术,对付大个子就得攻下盘。
刀疤脸吃痛,踉跄着后退两步,火把“哐当”掉在地上,火星溅了一地。苏璃月趁机爬起来,往密林深处冲。她知道这片林子的地形,去年跟着猎户爹来过,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暗沟,她闭着眼都能数出来。
“追!别让她跑了!”身后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火把的光在林间跳跃,像一群追魂的鬼火。苏璃月专挑枝密的地方钻,树枝刮得她脸颊生疼,却不敢放慢速度。她知道,一旦被抓住,
手中,连带着藏在还魂草里的密信也会暴露——那是爹用鲜血写的账本,记着那些人走私鸦片的黑账。
苏璃月猛地矮身,钻进一道石缝,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岩壁,听着追兵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住。“人呢?刚才还看见影子了!”有人骂骂咧咧地踹了踹旁边的树干,震得几片枯叶落在她头顶。
她屏住呼吸,指尖攥着藏在袖中的还魂草,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等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敢探出头,借着月光往密林深处跑——那里有个废弃的了望塔,是爹生前说过的安全屋。
突然,脚下被树根一绊,她踉跄着摔在地上,还魂草从袖中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找到了!在这里!”追兵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苏璃月顾不上揉摔疼的膝盖,抓起还魂草就
抓起还魂草就往了望塔的石阶上爬,膝盖的刺痛让她每爬一步都龇牙咧嘴,却死死攥着那株发着绿光的草——这是爹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揭穿那些人罪行的关键。
“快!她在塔上!”追兵的脚步声咚咚地撞着塔门,木屑飞溅中,苏璃月已经爬到二楼,急中生智将还魂草塞进墙缝里,用一块松动的砖块掩住。刚做完这一切,追兵就撞开了木门,火把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跑啊!怎么不跑了?”领头的人狞笑着逼近,手里的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苏璃月后背抵着栏杆,突然看到塔下闪过一道黑影——是之前在林子里遇到的采药老人!老人冲她比了个“跳”的手势,手里还举着一根结实的藤蔓。